第四章 潦草结案 (1 / 2)
        看到这大印，欧阳思的眉毛便深深地拧在了一起。账簿上面一字都无，却盖上了国库司的大印。这意味着账簿可以随意填写并直接送入户部封存。难道湖广省的账簿也是写了不对的数字时候入库封存的吗？

        萧廷机却想：尽管有了空印账簿可以随意填写，但银子终究是不会跑的，银子入库之时都是由国库司细细清点，断无仅凭一个空印便可以卷走三十万银子之理。除非国库司的人也从中作梗，帮着胡守正。只是国库司郎中素来兢兢业业，怎会帮着胡守正偷盗国库银两？

        正想着，萧廷机的肩膀被苏慕泽拍了一下：“惕之兄，愣着干嘛呢？这空印账簿明星有鬼，咱们速速回刑部，严刑拷问胡守正，不信查不出来。”

        萧廷机心说此案尚有蹊跷，你严刑拷问胡守正未必能水落石出。然而见到兵丁已打算归队，便不再言语，拿上账簿便上马朝刑部走去。

        一行人到了刑部大堂之后，萧诚早已在大堂等候。千户呈上抄家所得之物，萧诚一一看过。待到看到那空印账簿之时，脸色一边，正要发作。萧廷机急趋向前，对萧诚耳语道：“父亲，仅凭一本空印账簿，胡守正不可能将白银盗走。必有国库司的人从中作梗，里应外合。”

        萧诚被萧廷机一语点醒，点了点头发令道：“来人，将胡守正与国库司郎中带至刑部大堂问话！”兵丁得令而去。

        不多时，胡守正与国库司郎中双双带到。那国库司郎中三十余岁年纪，瘦长脸，通眉，神色紧张，看着不像一个官员，倒像是一个账房先生。

        萧诚看到胡守正，也不跟他客气，当即就讲空印账簿扔到胡守正脸上，疾言厉色地道：“你说你并未有什么不法行为，却又如何在家私藏空印账簿？你有如何与国库司郎中串通一气，盗走了三十万两白银？今日若不说，本官大刑伺候！”

        此时刑部大小官员早已在大堂会齐，就是大理寺与间人处的人也来了不少，都是听说抄家胡守正，以为案件查明，自己乌纱得保，前来陪审。看到尚书大人胸有成竹，不少人早已认定胡守正就是真凶，有几个按捺不住的便在一旁喝将起来。

        胡守正一个赌鬼，哪见过三法司会审的气势，见到空印账簿被搜出，早已吓得脸色煞白。此时见到大小官员都眼露凶光地看着自己，仿佛杀了自己便可结案，更是险些混了过去。又怕萧诚真的给自己上了大刑，只好结结巴巴地说道：“这空印账簿，下官实在是不知情，下官，下官清验湖广银两之时，都是曹大人亲手盖印的啊！”

        此言出，萧诚如鹰一般的眼光便转向了国库司郎中，冷冷的道：“曹文鼐，你身为国库司郎中，可有与胡守正沆瀣一气，私盗国库银两？”

        曹文鼐听到此言，赶忙吓得跪下战战兢兢地说：“小人入职以来，一向终于职守，不曾将印绶出借，更不会与胡守正同流合污，望大人明察！”

        萧诚正欲继续盘问，萧廷机清朗的声音却再度响起：“敢问曹大人，你好好看看胡守正，你真的与此人校对过白银吗？”

        曹文鼐一听此言，如梦方醒，才抬起来头来打量着胡守正，看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说到：“十七省清验司郎中下官都认得，只是今年似乎未曾与胡大人共验过银两。”

        他这话虽轻，却犹如一个炸雷打在刑部大堂上。大小官员议论纷纷，既然未曾共验过银两，那么湖广的银两是如何入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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