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空印奇案 (2 / 2)
        来者正是欧阳思，他虽整日混迹中京，若是说到文章，中京能超过他的文人不超过十个。萧廷机常打趣道，若不是因为老爹是内阁首辅，不参加科举是为了避嫌，欧阳思早就是状元了。

        原来萧诚入宫途中碰到了内阁首辅，欧阳思之父欧阳赓，便对他说了此事，欧阳赓回府之后便告诉了欧阳思。欧阳思却急急忙忙地出门，想要先拉上苏慕泽再一起去找萧廷机看胡府抄家，不想三人在此聚上，当下便同往刑部而去，等待萧诚请了圣旨，便一起往胡府。

        三人到了刑部，不多时，便有宫里的老太监前来传旨。原来萧诚进宫之后御赐了早膳，便留宫陪着萧谨用膳，先让太监拿着圣旨前来，旨意宣罢，早有按捺不住的大批兵丁想黑色飓风一般朝胡府卷去。中京三少互相使了个颜色便要随着兵丁去了。萧廷机正要走时，略一思索便将正在处理事务的任墀也拉了去。

        尽管对胡守正赌鬼之名早有耳闻，然而真正进入胡府时，萧廷机还是不敢相信这是大梁堂堂正五品户部湖广清验司主事的宅第：是一座逼仄的小房子，除了一个老迈的下人之外更无他人，连妻室也没有。只听得欧阳思对苏慕泽耳语道：“据说胡守正的妻子不堪其好赌败财，早就回原籍去了。”

        不多时，抄家所得之物边被陈列在了胡府的天井之中。可以说用这么多兵丁来抄家，完全是用牛刀杀鸡。胡府抄家之物，仅仅是一套家具，一箧旧书，几本户部常见的空白的账簿，一只柜子，几块碎银子，以及一块湖广司郎中的印绶，几件衣服。

        看到眼前的一幕，萧廷机口中喃喃道：“胡公骑马来，偏得趋步回。此人好赌居然真的到了家徒四壁的地步。若非知道是个赌鬼，还道是哪个一生廉洁的忠良蒙了冤被抄家呢。”言罢，便招呼任墀上前查看抄家所得。苏慕泽与欧阳思亦快步跟上。

        一箧旧书，家具，衣服与印绶都已检查过，并无异样。只剩下那账簿与柜子。兵丁将柜子打开里面却是空无一物，亦无暗格。萧廷机却是一心扑在账簿上，向兵丁讨要了火绒火石，便将账簿点燃。出乎萧廷机意料的是，这次到账簿一点就着，顷刻之间烧得干干净净。

        账簿烧完了，萧廷机只好把目光转向木柜。苏慕泽走上前来，用手拍了拍柜子，道：“这破落柜子又无暗格，也是一点线索都无......”他话未说完，嘴便被萧廷机捂上了。原来萧廷机自小耳音极灵，苏慕泽方才这一拍，便听出柜子有异。若是实心木头的柜子，拍上去远为沉闷有力。可现在拍上去听着倒是绵软不堪，显然是有夹层。

        萧廷机走到柜子面前，又拍了拍，凝神谛听之后转过头，对苏慕泽说：“君羡兄，劈了他。”这一下倒让苏慕泽大为诧异，不知道萧廷机意欲何为。可看到他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便拔出了腰间家传的宝剑“威宁剑”，屏气瞬息，劲力透上剑锋，一剑劈了下去。

        这威宁剑果然是天下少有的利器，再加上苏慕泽内劲深厚，这一剑下去木柜应声而开，切口竟是极为光滑平整。就连刑部的禁军千户也看得呆了。

        木柜开后萧廷机立刻猱身向前查看，之间木柜之中果然有夹层。而夹层中又是户部的空白账簿。

        欧阳思拿起一本账簿，用火石点着，竟然又烧得干干净净。这一下苏慕泽大为懊丧，忍不住嚷嚷道：“我还以为夹层里有什么好东西，没想到又是空白账簿，难道这胡郎中真是清白的不成？”

        萧廷机刚看到账簿焚毁时也是略有失望。可转念一想假如真是空白账簿，好好的放于府中即可，为何要置于夹层之中？念及此，便没有理会苏慕泽的叫嚷，拿了剩下的账簿尽数置于火中。

        宣纸本是极易燃烧之物，此时有火绒引燃更是熊熊地燃烧了起来。然而，当其余账簿尽数化为焦土，有一本账簿只是烧去了表层的一层宣纸，封面完好无损。而当萧廷机捡起这本账簿，打开小心翼翼地打开时，账簿仍然是一字也无，可上面偏生多了一个国库司稽验之后才能盖上的大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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