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2 / 8)
        “哦，齐过了。”

        这时，一个翻穿着羊皮马夹子的来到了童山的黄犍牛前，看了看牛的体形，也扳开牛的嘴唇看了看口齿，一看就是个懂家子：

        “这牛能养挺，再下个十头八年的苦还没问题，看就是能噙住不？”

        看牲口的人很快地围了好几层，穿着羊皮马夹，戴着野兔子皮蒙成的暖帽的牛脬蛋，好不容易找到个缺口也挤了进来。一看他两只帽耳朵一扇一扇的样子和脸上的肉色，他近来已经把日子过得肚子里有些底食了。他滴溜溜地转着一双不安分的眼睛，像只野鹞子似地看看这里，又看看那里，当然看得最多的还是人们装着银钱的兜，估量着兜里银钱的多少。

        那个穿着羊皮马夹子的擤了擤鼻涕后，就叫过芦大牙，两个人把手伸进袖筒里，那个穿着羊皮马夹子的一边捏着芦大牙的手指，一边问道：

        “这个数能不能到手？”

        牛脬蛋目光贪婪地看着两人的袖口，狠不能目光日个弯子，钻到袖筒里看个究竟。可是毕竟他还没有这本事，只好忍不住地侧着耳朵，想听清银元的多少。

        “这个数怕不行，我看根据今天的行情，至少要这个数哩。”芦大牙一边说着，一边反过来捏了捏羊皮马夹子的手指。

        牛脬蛋眼睛像个野鹞子似的又看了看两人的袖筒，见实在看不出什么，就只好一边“慢点挤，慢点挤，小心贼娃子，慢点挤”地叫着，一边耐心地等待交易的结果。

        有人听了牛脬蛋的叫喊，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装钱的兜，正好让牛脬蛋斜着的目光把那些人装钱的地方看了个明白。

        芦大牙来到童山跟前，拉起童山的胳膊，很熟练地把手一下子伸进了童山的袖筒：

        “你的这牛看是好，但也有些……嗯，那个……”说着，双眼中流露出一种神秘兮兮的光芒，任谁人也看不懂，就连童山也被弄了个糊涂，觉得自己养了多年的牛一下子就有了许多看不出来的弊端。

        “嗯，嗯……，这个数卖不卖？”

        虽然童山听了马大牙的话，以及读不懂他那神秘兮兮的目光，但心里却只有一条底线，任你说得如何一无是处，把我童山活蹦乱跳的牛说成是个死狗，达不到自己想要的那个价钱，谁都少沾。自己家里草有料有，又不是非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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