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2 / 3)
        狗剩认真的诊了诊那女人的脉，接着问了问头身，饮食和大小便的情况，那女人一一做了回答，狗剩就说，这病也没有什么特效的良药，平日里在饮食上多注意一下，每天早晨起来熬碗莜麦面粥，不要放调和，也不要放油盐，喝过一段时间再来这里看看吧，所以也就不用开药了。

        这时，狗剩才问来得快是咋回事，来得快说了说情况，狗剩看也再无其他病人，就背起诊疗箱，随着来得快上了路。

        眼看着就要到杨存良家了，可是只见阴沟里蜷曲着一个人，“妈哟，妈哟”地呻吟着，一身泥水地在阴沟里滚来滚去，看上去有种不得命儿的样子，常言说，医者父母心，下狗剩又怎能见死不救呢？

        下狗剩一下子跳到阴沟里，要那来得快也过来帮忙，两个人好不容易把那人从阴沟里捞了上来，放到阴沟边上的空地上，翻过面来一看，这不是牛脬蛋吗？

        来得快再看看牛脬蛋刚才打过滚的地方，黄橙橙，软膨膨，稀溜溜，比牛屎还大的几堆呕吐物，惹得来得快也有些心潮激荡起来。厌恶地看了牛脬蛋几眼后，忙将目光转向了别的地方，因为眼看着牛脬蛋又有那些动作了。

        下狗剩的感觉也好不到那里去，所以憋着气，翻看了一下脬蛋的眼睛，再把了把脉，在肚子上轻轻地按了按说：

        “哦，吃撑的，扎两干针，把吃下去的全都吐出来就慢慢地好了。”

        来得快听了狗剩的话，再想想牛脬蛋吃干粮时饿狗掏了肠子的样子，心里不禁愤愤道：

        “这五谷是别人家的，命总是你自己的吧，好像三年就没见过个五谷，看见人家的糜黄儿面大馍馍就没命了，还把你这怂吃着撑死哩！”

        再想想牛脬蛋干活时的样子，那人更加地气上心来，在心里狠狠道：

        “咋命大着遇上下医生了，如果改个道儿，下医生不到这条道上来，把这怂的狗命要了多好啊！”

        那人又想起牛脬蛋往日的为人和处世，一个连自己的母亲都嫌弃的人，能对别人真心地好吗？把这种人救活和东郭先生救狼的有啥两样吗？来得快对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后悔起来，自己为什么要去帮忙哩，让下医生一个人多折腾上些时间，让这怂再把这疼痛多受一受，就算是疼死在那里，其实还行了个善，让这个世上少了个坏怂，也让他周围的亲人们少受些折腾。

        下狗剩几针下去，牛脬蛋呻吟的声音就慢慢地轻了下来，下医生说还是不敢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怕没人管，一个人睡在这里不小心睡着了，瘫死在这里。

        “会睡觉的会翻身，我们还是走吧。”来得快崔着狗剩快快动身。

        “病人，虽然是会睡觉的会翻身，病人没力气，就怕一翻翻着挣不得了。”狗剩还是坚持着自己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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