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2 / 3)
        “我什么都知道，只是想说与不想说。随我来，花罗。”

        花罗满腹疑惑，孟婆径直走向角落仿佛知道后者一定会跟来。

        “这是蓝色的鹦鹉肉，零碎的茶叶，半朵的菊花还有我啃剩下的萝卜。”孟婆一股脑把这些东西丢进一只常年使用磨损得锃亮的铜锅，“这些就是熬孟婆汤的原料。”

        花罗在一旁满是疑惑，从一开始到这里的所以事情都让她疑惑。“为什么告诉我这些，还有，为什么是啃剩下的？”

        孟婆倒出两杯花茶，放在桌上。

        “我知道你所有的过去和所有的故事，你出生时鹊鸣黄梅树头的程曦，绵绵细雨你发呆的午后，我都知道，连你最细微心事我都知道。”

        “我知道你心里怀想着天下万物苍生，你关心所有人，你的父辈亲朋和尚未谋面的陌生人，你会为了街头缺了双腿的卖艺人哭泣，正午田地里劳作的老汉也会使你难受；你爱着世间的一切美好，初春雷动，晚霞孤鹜。你心里是一份大爱，你要让这一切都从你生命里消遁，还是换一种方式，继续爱这个世界。”

        “我还是不太懂。”花罗在桌边喝了口茶，她认得这是湄潭的雀舌，是她偏爱的那一类。

        “天下从来不太平，你渡得了一人，流民十万百万，饿殍遍地，你又如何渡，外界的苦难往往不似心里的洪水猛兽叫人悲痛欲绝，绳结易解心结难开，随我住这小庵，化心头怨结渡人渡己，可好。”

        “好，我还有疑问，为什么是啃剩下的半截萝卜？”花罗在一旁，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懂。

        孟婆无语，摆摆手，“孟婆无汤遗忘无药，你真的以为一碗汤能教人忘了十年百年的过往，所以汤里放什么都行，只是得加药引，每个人心里都有放不下的东西，满腔热忱抱负不成，爱而不得的姑娘，甚至是九岁那年树头没能抓住的墨绿色的蝉儿，你要探知，然后念咒混进汤里，心结一开，万物皆忘。”

        花罗不知不觉中已经困了，微眯着眼打着哈欠。孟婆早已察觉，唤她去内屋睡。“我睡了那你睡哪？”

        “五百年来我没睡过，不累不困。”

        这许久来的劳累和压抑使得这一觉睡的很沉，约摸过了四五个时辰，花罗醒了，穿好衣服伸着懒腰步出内屋。

        孟婆还在睡觉前那个座子上保持着睡前的坐姿，还是那壶茶，茶杯和茶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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