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塞北的雪 (1 / 5)
        旧历的年底毕竟最像年底，丁娜上班自不必说，我每天照例起得很迟，清晨去过1号，再睡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远处偶尔传来零星的爆竹声混杂在钟声里，随着大叔一炉钩捅到底，北屋散满了煤烟气，肿胀了半宿的我，一旦松弛下来，困意又渐渐充斥大脑，我把头蒙在被子里，那股熟悉的自发味道，已经丝毫没有丁娜的体香了。

        我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住在丁娜家的。

        门口墙上挂着一个月历牌，大叔每天都悄无声息地撕去一张，还有两天就要过年了。丁娜上班的企业很忙，直到除夕才放假。

        虽然大妈深切地盼我回家，虽然她笑眯眯看着我吃饭，期待着我不辞而别。但为了丁娜，为了我最心爱的女人，即使刀架在脖子上，我也不走了。

        大叔在家一律忙，从早到晚准备着过年，特别是今年新添一丁，甭管他将来是什么位置，姑且先接受了他，谁叫他撵都撵不走。

        因此我想，大叔和大妈是心知肚明的。

        我起床以后，大叔刚刚回来，置办了许多年货，其中有一只缚了腿的大公鸡，不停地想飞走，一如现在的我。

        我问大叔：“需要我干点什么？”

        大叔拎着公鸡问：“你会宰鸡吗？”

        善哉善哉，这我可不敢，我没杀过生，万万不可。

        “我会拔毛。”我在部队见炊事班老兵宰鸡，把放了血的鸡扔到院子里，喉咙咕咕地叫着，一走一个跟头，溅得到处都是血，最后扑通栽倒在地上。

        如果大妈想让我走，把这件事放到杀鸡之后跟我说，效果会更好一些，再让大叔配合一下，我断不会留下来的。

        宰鸡，大叔温柔多了，烧了一锅开水，在院子里摆上一只碗，把鸡血放到碗里，鸡不停地死命扑腾，我也帮着大叔摁住鸡翅膀，直到慢慢接满了一小碗鸡血，猩红地好像浓浓的油漆。剩下的自然交给我了，大叔叮嘱，千万别弄破苦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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