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尊严的价值 (4 / 6)
        离他最近的，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模样。他有一头散乱不经打理的黑硬头发，瘦骨嶙峋的四肢，还有一张病态的惨白的脸孔。少年的眼窝深深凹陷，但那双黑色的豺狼般的眼睛里，却散发出一股与外表不符的倨傲神情来。

        【你是垃/圾吗？】少年开口便是一句臭骂。而还未等海登堡做出半点反应，这影子便消失不见了。

        “喂！……”

        莫名的恐惧。不是因为对这里的未知，反而恰恰是——他认识刚刚那个孩子。

        不对，甚至说是认识，程度实在是太轻了些。

        刚刚的男孩儿……是以前的，他自己。

        他没对任何人提起过……那段被毒物成瘾侵蚀身体和精神的经历。柏林一带的人，大部分都知道他是柏林学校区的“秩序”，却几乎没人了解过他极其黑暗的过去。

        作为商人的父亲的早逝，让家里蒙上了一层巨大的阴影。全家的生活已经全担在母亲一个人身上。纺织厂的高强度工作令她迅速地衰老，她的精神也逐渐被压垮了。在被厂子解雇之后，这个悲伤的女人一蹶不振，整日以泪洗面。

        抚恤金不多，也只够勉强维持生活。而海登堡也因此受到了不知多少欺凌和嘲笑。十七八岁的混混们仗着人高马大，专门以给幼儿“尝鲜”为乐。

        “别抗拒……你会喜欢它们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年幼营养不良的海登堡做不到反抗。而当他发觉自己已经摆脱不掉那粉末兑水的阴影之后，已经太晚了。

        “你跪下舔我的皮鞋，这些就归你……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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