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究竟是谁 (1 / 3)
        梦中的世界总是错乱的，它是你记忆的拼凑，过往的追悔，你所做过的和不敢面对的都会在梦中映现。

        梁河倒了下去，手中的剑也因为痛楚的痉挛而滚落开来。他拼命想要抬头看向不远处落地的身影，然而胸口中插着的刀却将他死死钉在了地上。

        善歌以手撑地，颤巍巍爬了起来，用手掩住了腹部的伤口不让血再溢出。缓步走向躺在地上的那个男人，反手拔出了插在他胸口上的刀。

        梁河咬着鲜血，仰面看着站在身前的女孩，用力的挤出几个模糊的音节：“还是。。。没。。”

        刀再次插入倒地男人的胸口，地上的人呜咽了一声，没了气息。刀上燃着的白色焰火，随着男人的死去也随之消失。女孩将刀收回背在身后的刀鞘。

        夜色将临，迟暮而混沌。男子在地上已经没了气息。空中只有风与枝叶微微作响，血慢慢淌了开来。女孩转身拖着步子离去。喉咙里突然翻涌着什么，一口血被呛出，善歌停下了脚步，看着手中滴落的鲜血，剧烈的咳嗽着。她看见了自己伤痕累累的双腿，如玉般洁白的皮肤上赫然张开了道道血痕。她抬起头，随后，善歌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化。

        这里是，哪里？

        四周尽是断壁残垣，烧焦的布料发出刺鼻的烟尘气息，满地残碎的横梁上暗红色的血迹遍布，天空被灰雾笼罩着，被摧毁的村落已无一人生还。

        善歌手中拖着锈刀，另一只手捂着腹部的可怖裂痕，温热的血不断从指缝中渗出。撕裂般的痛楚涌上了心头，善歌一瞬间无法支撑如此苦痛，跌倒在了地上。

        这是梦么？

        她记得，她明明躺在艺院的内房门前，被刺中了左肩，奄奄一息。

        刚刚的她，却瞬间取走了比自己高一头男人的性命。

        善歌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能感受到生命正在从伤口流失，每走一步，就能感到刺骨的疼痛。她近乎昏厥，可她的手脚并不听从自己，依旧向前走着。每走一步，腹部的伤口便进一步撕裂。她像是身体里被木棍支起的人偶一样，透支着自己的生命，被肆意玩弄。

        脑中的疼痛再次涌了上来，善歌的意识和身体同时跪倒了下来，她随后也彻底昏了过去。

        少女睁开双眼，匍匐在地上，用刀鞘支着血迹斑斑的身体。她想要站起来，可意识却在不停地出现空白。她能感受到身体中另一个灵魂已经苏醒，争夺着她原本身体的控制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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