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人，能够梦到未曾见过的东西么 (2 / 4)
        清晨的阳光透过纸窗打进了房间里，薄灰在光的照耀下缓缓浮动，角落里花瓣的清香渐渐弥漫开来。她抬起头，看向半掩的窗户外正在庭院里忙碌的大家，眼神却逐渐低落。

        又一次梦见了那个模糊的身影，又一次做了那个梦。

        我倒在了地上，血躺满了石砖的缝隙。那真的是我的临死之际所看到的么？

        没有光，没有声音，只有冰冷的嘶吼和温热的鲜血。

        善歌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亦没有听说过如今盛世的汴唐会发生如此凄惨的命案。可梦中反复见到的那个场景，又是哪里发生的呢？

        人真的能在梦中看到，自己未曾见过的场景么？

        善歌这样想着，一时分神，手中的酒瓶抖落了下去。正当善歌恍惚之际，桌前的一双大手突然接住了下落的酒瓶，同时横在了善歌的腰间稳住了即将摔倒女孩。

        善歌回过神来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她连忙弯着腰向桌前的人道谢，若是在今天人这样多的日子再发生什么意外，阿嬷一定会生气的吧。

        桌旁的男人倒是丝毫不在意，他晃了晃刚刚接过的酒瓶，“小妹妹小心点，里面可还有至少四两的酒呢”说完便看着愣神女孩的眼睛：“你的眼角有一颗泪痣啊，将来如果在这成为艺妓的话会很美吧。”紧接着，那只宽厚的手掌握住善歌的脸颊，像是挑选货物般看着：“青红色的眼睛，配上泪痣，可真是难得啊，之前我怎么没发现这艺院里还有这样的稀奇东西。”

        善歌急忙摆脱那双大手，微微低头，让前额的碎发遮住眼睛。善歌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烫，不过因为客人并没生气，反而舒了一口气。就在这时，震天的锣鼓声从街道上响起，善歌再次被吓了一跳，脱口叫了出来。

        桌旁左边的健硕男人笑了起来，正准备再次打趣，对面的白衣男子却及时喊停：“谢斌，别再捉弄她了，我们该走了。”

        名叫谢斌的男人倒是十分顺从的收回了手，将酒瓶中的剩酒倒入一个酒壶当中，顺手掏出了银钱扔在桌上，便走向楼梯的入口。临走之时，善歌偷偷看向最后走出二楼客桌的白衣男子，眼神却刚好和他相撞。

        尽管相隔很远，可那男人的目光却像是要洞穿自己般，凌厉深邃的眼神中，似乎透露着星火般的烈焰。善歌呆呆地站在那里，像是一副已被掏空的躯壳。在那一瞬间，善歌看到了很多她从未见过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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