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光敏性癫痫
        夜里两点，除了护工与门外护士站的值班护士，整座楼都陷入了睡眠。

        “你好，林诚先生买的蜗牛好像爬出来了。”值夜班的护士提醒护工。

        “谢谢。”护工微微一愣，随即礼貌地回答，然后起身走向门廊处刚刚爬出的夏威夷蜗牛。

        小护士再次将目光投向窗外的城市之夜，像这样的没有许多劳心事的病患让她难得的在夜里略微安闲，忽然，她好像看见耀眼的黄紫色的交替闪光在玻璃上闪烁。

        “是烟花吗？”她靠着窗托腮的想着，可她并没有听见烟花的爆裂声，取而代之的是重物倒在地板上沉闷的响声。

        她回过头，发现那位尽职的护工倒在地上，强直性痉挛让他的身体怪异地向前蜷缩成一条弧线，呕吐物混合着白沫从他发紫的嘴角流向依旧整齐的黑西服。

        她的经验让她迅速作出了判断：这是癫痫！

        她感到很怪异，高级的医疗服务业人员对身体的要求是很高的，潜在的癫痫患者不可能成为这一职业的从业人员。她没继续猜想下去，而是快步跑向倒地的护工准备急救。在开始前，房间被一抹黄光照亮，她下意识地抬起了头。她看到，色彩斑斓的夏威夷蜗牛将它的壳转向她的方向，贝壳的螺旋中心开始闪烁，黄光、紫光接连闪亮，闪光强烈地刺激了她的大脑，脑部传来醉酒般的疼痛与晕眩感。

        “光敏性癫痫。”

        在晕倒前，护士明白了倒地的护工病发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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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大的蜗牛蠕动着身子靠近陈观，它周身覆盖着的恶心的粘液几乎要碰到了陈观，他想走，却发现自己被紧紧绑在病床上，动弹不得。蜗牛的触角碰到了他的脸……

        “呼——还好是个梦。”陈观猛然睁开眼，擦了擦额角上生出的冷汗，这所医院让他感到安全，但是恐怖的经历还是让他记忆犹新。

        点滴瓶中的生理盐水尽职的维持着他体内水的供应，可是噩梦让他觉得嘴唇干的无法忍受。

        “护士小姐，麻烦倒一杯水。”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寂静。无名的紧张感包围了陈观。

        陈观扶着床边小心地起身，几天没有下床让他的双腿有写不适应触地的感觉。昏黄的微光照在地板上，与医院的墙壁上深蓝色夜灯发出的幽光混合在一起，透露出不可名状的诡异感。

        “黄光？是哪里的消毒灯……”陈观疑惑的挠了挠下巴，但是下一刻，惊惧与恐慌彻底将其代替。护工和护士双双蜷缩在地，充斥着血丝的双目病态的瞪着，指尖与脚掌时不时地因肌肉痉挛而微微抽动。陈观看到，自己的影子打在两人身上。

        “光源在我背后？可……”陈观僵硬地缓缓扭过头去，一只闪烁着强烈的黄光的蜗牛拖着银白色的粘液痕迹向他爬来，蜗牛突然停下了，以圆形外壳的中心朝向陈观，本就强烈的光在透亮的霰石外壳下聚焦、变幻，且越来越快，每秒变换多次的黄紫色光芒，让陈观不由得的开始闭上眼呕吐了起来。

        闭上眼有用吗？眼皮尽力了，可是大部分的光芒依旧穿透了这可怜的屏障，不断地刺激陈观的神经系统。

        陈观感到难以忍受的反胃感和头痛向他袭来，就像那天在火海里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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