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阴差阳错凤求凰 瞻前顾后剥返复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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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八章 阴差阳错凤求凰 瞻前顾后剥返复
        第七十三回阴差阳错凤求凰瞻前顾后剥返复

        吕雁梅起身,收拾茶杯。范昭放下茶杯,趁机接近,道:“燕姑娘,小生听白老说易,懂了许多,也糊涂了许多,盼燕姑娘教我。”吕雁梅笑笑,道:“我一个女儿家,能知道什么?”范昭道:“白老是燕姑娘的师叔祖,燕姑娘肯定比我懂。”吕雁梅不答,伸手去端起茶盘。范昭抢着端起茶盘,道:“燕姑娘练武累了,我来端。”吕雁梅道:“你一个大男人,端什么茶盘?”范昭涎皮赖脸,道:“能为燕姑娘端茶盘,我喜欢。”吕雁梅舒收一笑,道:“好吧。你这人有些怪。你和我说话,不能说奇怪的话。”范昭应是,道:“咱们还坐下,细说。”吕雁梅道:“茶已尽。我屋内有茶炉,到我那喝茶吧。”范昭大喜,以为燕姑娘对自己有情。其实呢,吕雁梅生性纯朴,觉得事情该这么做,倒没想别的。

        吕雁梅的屋子在小院内,与此花园相连。吕雁梅端着盘子,带着范昭,进了自己的屋子。外面是客厅,里面是卧室。范昭一进屋,就闻着菊花淡香,循香一看,客厅书架边摆放着一盆菊花,洁白花瓣刚刚绽放。范昭识得,这是名贵菊花品种——瑶台玉凤。自秋儿出家后,范昭便在自己的书房摆上一盆瑶台玉凤,以寄相思。吕雁梅煮水冲茶。范昭猜测燕姑娘、白华和罗强的关系非同寻常,便仔细打量客厅。但见客厅中间挂着一幅画水墨彩画,远处,山巅浮出于云海之上;左上柳枝带翠,双燕翻飞;右下几片荷影浓黑淡白,一枝红色荷花夺目而出。两边对联是:德养己身善常在,物华人家福相随,横批:德华斋。字画无落款印章,不知是何人所作。

        范昭脱口道:“好画,好字,好联。”吕雁梅抬头看了一眼范昭,笑道:“书呆子也识得字画?”范昭不悦,道:“小生不是书呆子。”吕雁梅一肃面容,道:“是,不是。小生姓范名昭,模范的范,日月昭昭的昭。”范昭道:“原来,燕姑娘一直记得。”吕雁梅道:“本来不记得,见到你就想起来了。”范昭有些尴尬,转换话题,道:“燕姑娘,这字画是你作的?”吕雁梅摇头道:“不是。我自小喜欢练武,读书不多。这字画是我娘作的。”范昭道:“画面用墨淡雅,云山疏密得当,墨色浓淡干湿并用,富于变化,笔致清秀中和,恬静疏旷。笔断意连,飘然有出尘仙意,确是佳作。楷书有颜真卿多宝塔笔意,更增妩媚之色,不流于世俗董书(此时流行董其昌书法)。令堂才学深啊。”

        吕雁梅笑道:“董其昌的书法有颜骨赵姿之美,因满清皇帝喜欢其书,我娘就不用了。”范昭笑道:“这下,董其昌可是躺着中枪了。想不到令堂如此憎恶满清皇帝。前朝遗民,多有气节。若能拜见令堂,小生荣幸。”吕雁梅微一蹙眉,道:“我娘不愿意见山外人。你说‘躺着中枪’,这是啥话啊?”范昭笑道:“令堂高远。董其昌可不是躺在地里的吗?满清皇帝喜欢他的字,那支笔不就象枝枪吗?”吕雁梅扑哧一笑,道:“真有意思。我问你,听说你是百年前江阴抗清阎公的后人,怎么为满清皇帝效力?”范昭不答反问:“燕姑娘怎么这样说?”吕雁梅道:“你的故事流传到新镇来了。你不知道么?”

        范昭苦笑一下,道:“我又不是明星,世人怎么这么爱我的八卦?”吕雁梅道:“明星八卦,什么奇怪话?再说就不理你了。”范昭道:“是。以易理看,历朝历代皆有定数,满人能入主中原,也是应运而为吧。抗清的时代早就过去了,现在只等着满清腐败透顶,然后象大明朝那样,被历史淘汰。”吕雁梅道:“这么说,你是在等着改朝换代了?”范昭道:“人命天成。人算不如天算。天要我反清,我就反清;天要我保清,我就保清。”吕雁梅轻叹一声,道:“我懂你的意思。你是说,你祖上抗清乃天定,你现在保清乃天使。唉。我记得师叔祖曾经说过,华夏文化地域极广,朝鲜和日本,都算在华夏文化的地域范围。”

        范昭心中一喜,道:“尊师叔祖说的太对了。朝代更替,天数使然。纵观历史,可有反宋复唐?反元复宋?没有吧。真的清朝没了,会有新的朝代出现,绝不会是重归明朝。”吕雁梅想了想,道:“这么说,反清复明,只不过是那些人举起的一杆旗帜?但是,汉人统治汉人,不好吗?”范昭道:“官府盘剥百姓时,可不管你是不是汉人。老百姓只想着日子过得好就行。现在复明无望,天数已定。我范家不再反清复明,非忘本也,实是依天意而行之。就是皇帝,也得上依天意。小生相信,将来满清朝走向衰败之际,吕留良大儒的著作会被后人所用,以驱逐鞑虏,光复中华。”吕雁梅双目一亮,问道:“范公子,你说的可是真的?”范昭呵呵一笑,道:“刚才燕姑娘说了,反清复明,只不过是那些人举起的一杆旗帜。旗帜既然举了起来,就得好好举着。是吧?”吕雁梅嫣然一笑。范昭瞧得一呆,真心赞道:“燕姑娘,你这一笑,真好看。”吕雁梅忽觉害羞,低头小声道:“水煮好了,过来喝茶。”

        范昭坐下,目光灼灼盯着吕雁梅。吕雁梅忽然心跳加快,右手一颤,茶水洒在桌面上。吕雁梅忙放下茶壶,去拿茶布。范昭也伸手去拿茶布,正好将吕雁梅的手压在茶布上。吕雁梅樱唇微张,却没说出话来。范昭按着吕雁梅的手不动,道:“这种粗笨活,让我来吧,别弄脏了姑娘的手。”话虽这样说,范昭握着吕雁梅的手儿不放。吕雁梅平静一下心情,道:“给你擦茶水就是,还不放开人家的手儿。”范昭触手光滑,心跳起来,道:“是,不是。我心中正奇怪,你的手儿怎地如此光滑细嫩,一点也不象练武的人。”吕雁梅道:“我说了,我不使蛮力,自然肌肉平滑。”范昭笑道:“我不信,得仔细瞧瞧。”范昭拉起吕雁梅的手儿,吕雁梅将手向后一缩,范昭丹田内的太清虚气应念而动,气上手掌,将吕雁梅的手儿握的紧紧的。吕雁梅丹田内的十三丹内力汹涌而出。两人掌内真气相碰,呯的一声,手掌分开,范昭坐椅粉碎,一跤跌在地上。跌得还真够重的,屁股也疼痛了起来。范昭哎哟一声,叫了出来。吕雁梅本有些恼怒,见范昭的衰样,心里却有些歉意。

        范昭挣扎着起身,道:“我只是想瞧瞧你的手儿,干嘛摔我这么重?”吕雁梅道:“哪有你这样抓着姑娘家的手的?”范昭一怔,才意识到自己失礼,忙揖礼道:“是我不对,姑娘莫怪。我是真心想瞧瞧姑娘的手儿,不,不是,我是……”范昭越想解释,越觉得自己思维混乱,解释不清楚,急得面红肚子粗。吕雁梅忽然格格一笑,道:“你我都是习武之人,给你瞧瞧也没什么。”吕雁梅伸出手儿。范昭一愣,没反应过来。吕雁梅笑道:“喂,怪人,你不看,我可要收回来了。”范昭连忙捧着吕雁梅的手儿,细细瞧着,但见皮光肉滑,白嫩柔软,肌肤间纹理细致,不似云梦月的手儿健实有力,倒与春兰的手儿相似。其实云梦月自幼习武,身板健朗,手脚自然较普通女子结实些。吕雁梅手指带香,范昭瞧得心神不定,暗忖:“云儿的手肉多,弹力十足。不知燕姑娘的手儿如何?我且捏捏。”范昭手指微一用力,吕雁梅倏的收回手,道:“你看清楚了吧,我可没说谎。”范昭道:“是。我正奇怪呢。”吕雁梅道:“我也奇怪,你体内的真气这么强,你却不能随意应用,真不知你是怎么练成的。”范昭笑道:“此乃天赐。上天知道我要遇到燕姑娘,所以,就恩赐我太清虚气。”

        吕雁梅一偏头,道:“假话!原来,你家传的内功叫太清虚气,怎么是道家的名字?”范昭道:“一个名字而已。有啥奇怪的?”吕雁梅摇头道:“不。从名字可以推测师门渊源。”范昭道:“我自幼不爱练武,给家父逼着面壁思过,日子久了,无意中练成了家传内功。这是无得而自得吧?所以,我说是天赐。”吕雁梅信以为真,道:“这么说,你真是练武的奇才了。”范昭肯定的点点头,道:“你知道我武功稀松平常,只得内力惊人。我有此内力,正好给人治病。”吕雁梅笑道:“那是。那天我见你在七星岭天权山头,吓走误会你是妖人的山中猎人之后,曾挥拳击打路连的一块大石头,说什么‘七伤拳,一拳七伤,开碑裂石’。这个七伤拳,也是你的家传武功么?”

        范昭见吕雁梅主动和自己谈论武学,心中窃喜,便将金庸武侠小说《倚天屠龙记》中《七伤拳谱》的总纲复述出来:“人体内有阴阳二气,金木水火土五行,心属火、肺属金、肾属水、脾属土、肝属木,一练七伤,七者皆伤,五行之气调阴阳,损心伤肺摧肝肠,藏离精失意恍惚,三焦齐逆兮魄飞扬。”又道:“这拳功每深一层,自身内脏便多受一层损害,所谓七伤实则是先伤己再伤敌。”吕雁梅沉吟不语。范昭继续道:“倘若内力深厚,则否尽泰来,不但可伤敌,更可使自己强身健体,益寿延年。”吕雁梅道:“拳劲吞吐,伤人根本。这拳法过于凌厉,若是被坏人学去,只怕会越练越狠毒,最终迷心失性,疯颠吐血而死。”范昭吓一跳,复又想,小说中的“金毛狮王”谢逊不就是这样吗?谢逊内力不足强练七伤拳,四处杀人,邪念越炽,后被大仇人成昆设奸计囚在少室山上,由少林派三位高僧看管,朝夕听闻高僧诵经,慧识渐开,最终当众揭露成昆奸谋,报了大仇,于是自己散尽武功,任由仇家报复,谢逊被仇家唾沫加身,丝毫无怨言,得渡厄点化,立悟佛家精义,自此归于佛门,终成一代大德高僧。

        范昭道:“这武功这么邪,不学了。”吕雁梅道:“武功确有正邪之分,正如修行有仙魔两道。不过,一门武学,不是成就仙道,就是成就魔道,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范昭心想:“世上哪有什么七伤拳?不过是小说家言,弄些是是非非,警醒世人罢了。那三个少林高僧,为看守谢逊,倾刻间连毙昆仑派四位高手,难道高僧瞧不出来人使用的是昆仑派的武功么?怎么说杀就杀呢?因为明教前教主阳顶天的缘故,三位高僧坐了三十年枯禅,一高僧还念念不忘瞎眼之仇,不知道这三位高僧何‘高’之有?自己的仇恨心根深蒂固,又如何能点化仇恨满腔的谢逊?唉,三十年枯禅怕是白坐了。”范昭摇头叹气,道:“读者嘛,看着过瘾就行。童话而已,童话而已。”

        吕雁梅问道:“什么童话?”范昭笑道:“我忽然想起古典文学《三国演义》中,‘显刘备之长厚近似伪,状诸葛亮多智而近妖’,故而称之为童话。文学嘛,本来就是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的,作者这样写也无可厚非。”吕雁梅嘻嘻笑道:“你这人真是奇怪,无缘无故的,想去《三国演义》了。小说家言嘛,自然不能与《三国志》共史家一说。罗贯中有社会理想,会在小说中表现出来。刻画刘备这个人物是夸张了些,但是,师叔祖说,罗贯中对诸葛亮这个人物的刻画,倒是形神兼备。”范昭问:“这么说,《八阵图》是真的了?”吕雁梅笑道:“借助山川地形,改变某地能量形态,便可使人产生幻觉,以致心智迷失。我十岁那年,师叔祖为了增强我的定力,便布下五行阵法,助我修行。”范昭道:“哦,这么说,倒与海市蜃楼有些相似了。”吕雁梅道:“不是这么简单。诸葛亮的八阵图可以打开阴间,把阴间里的负能量释放过来,效果倍增。”范昭(许时今)就是穿越时空过来的,对吕雁梅所说深信不疑,当下点点头。

        郑管家走了进来,道:“范公子,段秀才差四通客栈店小二余春带来口信:与几个同窗好友在四通客栈设下酒宴,务必请范公子光临。”范昭心道:“我在燕姑娘面前显摆的好机会又来。”范昭瞧了吕雁梅一眼,道:“既是段秀才诚心相邀,你就说我和燕姑娘一起来。”管家奇怪的看了吕雁梅一眼。吕雁梅道:“又没请我,你拉我去做什么?”范昭笑道:“听燕姑娘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燕姑娘,你去给那些书呆子们上上课,让他们也成为你的粉丝。”粉丝一词,吕雁梅听不懂,动了动嘴唇,却没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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