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出走 (3 / 3)
        因为是在学校面试，方成没有带任何证件去。当时是方成人生第一次面试，没有人提醒，自己也不明白，没想到这点，他倒是很坦然地回答：“他们也没有贴嘛！”

        现在想起来，也就是这一环节出了差错吧！后来就听说有人冒名参加面试，至于是谁，谁也不知道。但是也听到有人说后来面试的先查证件，因为有些外校的学生前来面试，难怪情况变得复杂起来了，经过这事后的教课就是以后凡有面试必先备齐证件。

        这事也就这样稀里糊涂过去了，往后大家又参加了别的很多面试，但成功的很少。终于到了曲南教育局来面试，竟是要写文章，这正是方成擅长的，于是同学中有五人被划了一等录用了，之后的事就是南下广东了。

        现在想起来，这大千世界里，无论你是高枝，还是小草，无论你是彩云，还是浮尘，总会有路走，总会有自己的去处，总会有自己的人生位置，但是这一路的风潮这一路的情状，只有自感自知了；这一路的辛酸这一路的困惑，也只有自尝自解了。试问谁曾陪同你的哭笑，谁会忧心你的哀乐，谁来担当你的前后啊？小哥小妹啊，你慢慢走吧，时光自会告诉你一切，时候到了自然会有分晓。

        从亚江教育局出来时，时候尚早，于是又赶往白水，去到里城教育局，他们终于见到了久违的李局长了。李局长初步了解了他们的情况，便马上安排他们到马坡中学去见校长。校长很亲切地接待了他们，也表示接受他们到来，但要求调档案和户口过来。

        希望竟然突然在马坡慢慢升腾起来了，这几天十分沉郁的心情也一下子尽情地向周围舒展开来。连日跑了好几个地方都是那么冷漠，但在这里瞬间觉得和煦起来了。他们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脸上顿时有了久违的笑容了。

        第二天正午，他们冒雨登上回南州的车。一路上，他们坚定了来白水的心，尽想着怎么把档案调来白水，那边一定不会放行的，那该怎么办？再说，这调档案的事到底怎么操作，还真不知道，这又该怎么办啊？

        车走了大半天，终于来到了江口，这时候天已经黑了，没有车回学校去了。他们只能住宿江口，但担心误了明天的课，所以去打电话回校请假。学校那边却说，教育办发火了，明天不回来就扣工资。还说不是没有车回来，是没有钱了吧，不干了就说一声等等不中听的话。幸好是在电话中，要是当面斥责的话，那声气和脸色一定不好看得很。那边的尽管怎么样说，这边也不回一句，也不听，把那话筒远远搁着，只等没声气了才放下电话离去。

        第二日一早大家便上了车，江口到连平的路正在建设中，路况糟糕得很。到处是挖山，到处是黄土，那路一上一下如波浪一般，一高一低的很不好走，所以车行驶得好慢好慢。

        十一点多终于回到学校，周正早就从全山过来了，正在等着方成。他们一见面，彼此问起这次外出的情况，果然不是很妙。昌乐这边去了几处地方，都甚是傲慢，也说有本科马上要。方成也说起白水的情形：“白水那边是热火朝天的景象，就像当初的海圳。我倒是很想去那边，只是不知道调档案这事怎么搞。在那边问过说是要发什么商调函，我也搞不懂。”

        夜里到校长家里打电话，却见校长阴沉着脸，指手画脚地指责了一通，语调很不好听。方成知道他在教训人，但听不懂他的方言，只当什么也没有，背对着校长，只管打自己的电话，全当他是在发神经。打完电话，静静地走出门，轻轻地关上门。

        方成甚是惊奇自己的预感，本来是不想去打电话的，甚至不想见那人，但那电话甚是重要，没有办法，结果果然是自己找上门去挨这顿骂。

        下来住处却刚好遇到石老师，他笑嘻嘻地学着校长的话狠狠地说：“不想干就走人。”方成不由哼了一声。转身去了高师家看电视，高师与方成谈起了很多，方成才觉得不幸的人不只自己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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