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惘然 (2 / 5)
        正午时，他俩正在说话时，却听到下面有人叫方成。方成觉得那声音好熟悉。出门看时，原来却是陈石来了。见到周正也在，特别高兴，也算是机缘巧合，相见定是欣喜。让方成没想到的是，他俩竟是走路来的，这翻山越岭的行走真是有干劲啊！

        第二天，天色稍微光亮些了，没有下雨。三个人出门去打球，其实球打得少，话特别多，却不知不觉谈起了槟州的往事，想起了那时候常在一起的同学，竟是没有一个有音信的，他们去了哪里？做什么工作？没有人知道啊。

        不想陈石却偏偏提到当年的谢芳，说她漂亮，说她爱捉弄人。这让方成不由想起了槟州的时光——

        那个圆脸爱笑的女生，她的双眼仿佛要穿透人的心里去。方成和她对望时，她就微笑起来了，从牛仔衣的内口袋里掏出瓜子来嗑，然后也叫方成自己伸手掏一把，方成果然听她的话，伸手捣了一小把，两个人便站在廊下嗑着瓜子，还要不时地相视而笑了。

        谢芳爱笑，笑得好看，也笑得狡黠。那时候同班有个叫张勇的追她——其时他们三个是那年班里最迟来到的同学，都坐在后边门口。凭着这个缘分，他们三个都很特别也很快就认识了对方。其实真正最后到来的是谢芳，那时候她长发白裙，飘逸得像仙女下凡一样，那双锋利的眼睛盼顾有神，双唇微启便满脸是笑。当时就把张勇这个家伙看得发呆了好一阵子，只要见到谢芳他的双眼就挪不开，而且那眼神十分明亮，充满了热切的光芒，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时候他下定了追她的决心。赶上有一回谢芳感冒了，张勇接连好几天给谢芳煮姜糖水，也不知他在哪弄了一个小瓦罐，好歹央求宿舍隔壁的老大爷允许他放到炉火上煮糖水。都煮了好几天了，老人家已经很不耐烦了，张勇却不改初衷，和颜悦色地哄着老人家，结果还是拗不过这个痴心汉，只好让他继续煮。当然这些事，谢芳不知道的，可是张勇和方成同宿舍，大家都看着这事的发生和结束，只是不知道谢芳喝了糖水是啥感觉。

        “诶，那个张勇是和你同宿舍吧？”

        “是啊！怎么啦？”

        “他怎么样？”

        “他呀，他爱好打呼噜，很有水平的，就是差点把天花板给揭了。”

        “哈哈哈，我是问你，他为人怎么样？”

        “为人嘛，你知道的，甜蜜啊！”

        “乱得理你！答非所问。”

        有一回，记得那是晚课前。方成正在教室里专心看着《纤夫的爱》，却突然听得耳边一种奇怪的笑声，像是一种做出来的恐怖声音，便料想是有人在搞怪，想吓唬人罢了。没想到一回头，因太快，正好嘴唇碰在一条手臂上，感觉如此的细滑。正在怔愣之间，定眼看去，却是谢芳一手拿着一个金色的圆东西，正伸长了手臂在方成的眼前。只见她满脸坏笑地道：“你这个人不好玩，一点都不怕的。”

        “呵呵，什么东西？什么不好玩？”

        待她把那圆东西递过来看时，原来是一个弥勒佛，一张大鬼脸，按下开关就发出恐怖的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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