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特殊
        “今早上苏公子是不是收到了韩震韩老爷的名帖？”徐新元没有回答，却转而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苏启不明白徐新元何意，从怀里掏出今早上收到的那张写着“云泽韩震”的名帖，夹在手上晃了晃问道：“你说的是这个？”

        乖巧的林大小姐一直在喝茶并未说话，但也始终支着耳朵在一旁听着。一是因为实在无聊，二来她也很疑惑，不明白这样一个看着很是精明的富家翁有什么事儿会求到还租着房子住的苏大哥身上。在初听到徐新元介绍自己是韩家代理人时，林大小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要知道韩家如今的实力，她实在想不明白还有什么事儿是需要韩家代理人去求别人的。

        强压心里疑问，听完徐掌柜的讲诉，虽然对徐掌柜的起起落落感到惋惜，但她也知道徐掌柜到如今地步，也只能是怪自己作的。林大小姐心中盘算，要想徐掌柜脱离眼前困境无非两种方法：一是向韩家坦白自己的过错，拿出后续的可行方案，争取韩老爷可以重新给自己机会，给自己一年的时间来翻盘。二是找到一个收益快可以保证又快又高模式，争取在接替人员到场前扭转局势，用事实来挽救自己。但是看情况，第一种方法徐掌柜应该是试过了，已经失败了，要不然也不会来求苏大哥。“难道是第二个办法？苏大哥这里真的有什么方法可以让徐掌柜短时间内逆风翻盘？”林大小姐心里还在思考着这种困局为什么徐掌柜说苏大哥有能力可以轻易化解，却听到徐掌柜问苏大哥是不是有韩震的名帖，思维瞬间被打断，一脸惊诧的看着苏大哥从怀里掏出一张卡片。

        在惠国的商场上从来韩家都是一个巨无霸一样的存在，而韩家的掌舵韩震更是传奇一般的人物。据说韩家这位老爷子还是位书画大家，世面上流传着不少其书画作品，每一幅都是价值连城甚至有价无市。但对世人来说，这位惠国的传奇大家最神秘的作品莫过于其亲手书写的字帖。传闻韩老爷一共只写了十张名帖，每一张都送给了默默无闻的普通人，但收到名帖后其中五个都在日后成为了惠国的朝中重臣，四个则成为了地方豪绅，因此韩老爷的名帖就有了“通天帖”的别称。

        林大小姐从小也听过旁人给自己讲过“通天帖”的传说，但随着自己跟着父亲学习做生意，也听父亲分析过与其说名帖是“通天帖”，拿到韩震名帖就可以成为人上人，不如说韩震会识人，懂得发现这些人的潜力，再加上韩家的支持才让这些拥有者变得成功。拥有了韩震的名帖，就预示着拥有者可以得到韩家的官家关系扶植，可以得到韩家的强大资金支持，有了这两大助力，这些潜力股定然可以爆发巨大能量，可以在商场与官场无往不利。拥有者因为韩家的助力让自己变的更成功，成功后的拥有者再反哺韩家，这就是一桩双赢的生意。

        坊间一直在猜测韩老爷的第十张名帖送出去了没有、送给谁了，也有人猜测第十张名帖的拥有者可能已经遭遇不幸，所以才没有和其他九位一样声名显赫，林大小姐也曾经以为世上根本就没有名帖，“通天帖”的故事只是世人对韩震识人本事厉害编纂出来的，打死也没想到居然会在苏大哥这里看到一张。

        “苏大哥，你这是第十张通天帖？”林大小姐看着苏启手里晃动着的名帖，神情有些激动。苏启本来是朝着徐新元的，却听到一旁的林新月忽然发问，扭头看到林大小姐颤抖的小手指着自己手里的名帖，疑惑的问：“什么？通天帖？你是说这个吗？”

        “嗯！苏大哥，我能看看吗？”林大小姐眼里冒光就像是被偶像问话的粉丝一样，狠狠地点点头，怯生生的问道。苏启不明白林大小姐怎么忽然这么激动，“这就是个普通名帖，有啥好看的”一边说着一边将名帖丢给林新月。

        林新月手里捧着名帖，忽然有种在梦中的感觉，这传说中的通天帖此刻就在自己手里，总感觉那么不现实。颤抖着小手激动的打开名帖，上书简单却恢弘的四个大字“云泽韩震”。林大小姐此前临摹过韩大家的字体，一眼就看出这四个字就出自韩震本人之手，激动地眼泪似乎都要掉下来了，连发感慨道：“是了，是了！果然是了！”

        苏启就算再愚笨，也看出这名帖不寻常，何况苏启并不是愚笨之人。看林大小姐只会激动地嘟囔“是了是了！”，苏启转头看着徐新元，就是徐新元忽然问道名帖的事情，蹙了蹙眉，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儿？什么通天帖？”

        徐新元看苏启果然收到了韩老爷的通天帖，但似乎并不知道通天帖的意义，便向苏启解释了一遍什么是通天帖。听完徐新元的解释，苏启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但却已经陷入了沉思。没想到这小小名帖居然有这么大能量，居然可以借助韩家的势。可是韩老头为什么要送自己如此大礼，难道仅仅是看好自己？或者是看好自己手中的玻璃？又想到早上在码头，韩老头第一次看到玻璃珠子时候就激动地抢走查看，难道只是简单地因为误会成了黑水晶的缘故？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徐新元讲完，看苏启一言不发，还以为苏启在得知名帖有这么大能量心里激动一时没有反应，想来这也是正常人在第一次听到通天帖故事，而自己又正好有一张时候的正常表现，便也没有打扰苏启思考。刚讲了那么多，正端起茶碗准备喝口茶润润嗓子的时候，苏启却忽然开口，语气有些严肃道：“徐掌柜，我有几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

        林大小姐也终于缓了过来，有些尴尬自己刚才的失态，刚想将名帖送还给苏大哥，却看到苏大哥苏大哥似乎在思考什么，然后忽然变得很严肃，便重又乖巧的坐在苏大哥一旁，没有说话。只见徐掌柜听到苏大哥说话后，也似乎被苏启的表情吓住了，拱手说道：“苏公子请问，徐某一定如实作答。”

        “你们韩老爷是什么时候决定要替换掉你的？”苏启问道。

        徐掌柜没想到苏启问的并不是关于通天帖的问题，但还是如实答道：“是今天早上，老爷在上船之前告诉我的，并告知我在一个月之内就会有替换者过来接替我的职位。”

        “你们老爷是不是在之前检查你的账本时候并没有要替换你的迹象而是在码头才临时决定的？”苏启又问到。

        如果说刚刚第一个问题徐掌柜是没想到，那第二个问题就是连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的。徐掌柜也没想到苏启居然像是知道早上发生的事情一样，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开始讲诉起来。原本在韩老爷来东极城检查的几日时间，徐新元自知自己犯了冒进的错误，致使前两年赚到的钱都打了水漂，使韩家也受到了损失，便主动承担错误，希望韩老爷能多给自己一年时间来补救。本来韩老爷在东极城的这几天检查了工作以及账本情况，又听到徐掌柜的检讨以及补救措施，也没追究徐掌柜的责任，甚至还鼓励徐掌柜要在最后一年努力，争取还可以后来居上。但没想到在今早，韩老爷的态度忽然来了个大转弯，直接下达了要替换掉徐掌柜的命令。

        听完徐掌柜讲诉完，苏启又问出了第三个问题：“你想让我如何帮你呢？”

        “苏公子，是这样的。世人只知道通天帖的拥有者可以动用韩家的资金与官场关系，却不知道通天帖还有一个特殊的权力。假如通天帖拥有者需要，每一位通天帖的拥有者都可以指定自己所在城市的韩家代理人人选，而不用争得韩家的同意，指派的代理人为期一年，韩家不可干涉。”徐掌柜看苏启没有什么表示只是轻笑着看着自己，又赶紧说道：“苏公子，您放心！若徐某可以多得一年时间，在这一年时间里，徐某一定尽我所能来辅助苏公子，如有违背，一切听凭苏公子处置，绝无二话！恳请苏公子能给在下一个机会！”徐新元说完，竟突然起身又跪在了苏启面前。

        “呵呵，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特殊权利应该是你第一次听说吧？”苏启笑了笑，但却并未伸手去扶徐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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