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报恩
        苏启坐在桌前看林新月用汤匙将粥分开两碗，刚要开口问一下林新月今年到底是不是十五六岁，难道自己猜错了？就听到外边有人叫门，苏启听出是吴淼水的声音，知道是小哥俩过来了，便给林新月一个安心的眼神，起身去开门。开门果然见到小哥俩站在门外，三人寒暄一番，然后苏启请两人进来。吴淼水一边走着一边抱歉昨天又喝多了，没来给苏大哥打扫院子，苏启也是笑笑并未多说什么，反正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以后再有活儿的时候，再也不让这家伙有机会喝酒了。

        三人进到院里，吴淼水看到一个未见过面的蓝衣少女坐在石桌旁，虽然少女穿着很是普通，但见多识广的吴淼水还是隐隐觉得少女并不是普通人家女孩儿，很是疑惑，“苏大哥不是一个人住的嘛，这女孩儿又是哪家的小姐呢？”旁边的李汉因为第一次到苏启的院子，除了感叹苏大哥的院子比自己家要豪华干净许多，心中暗暗发誓以后也要努力多赚钱之外，倒是没注意到院子里还坐着另外一个人。

        吴淼水瞥了一眼桌上摆放的碗筷，应该是苏大哥和蓝衣少女正准备吃早饭呢，看来自己兄弟二人是来早了，一扯身旁正东张西望的李汉对苏启抱歉道：“苏大哥，不好意思，不知道您在用饭，要不然我们兄弟一会儿再过来吧？”一边的李汉听到吴淼水说话，也注意到院子里还坐着一位姑娘。一直跟在父亲身边帮忙的李汉见过的姑娘本来就少，更何况是如此漂亮有气质的一个女孩儿，天生腼腆的他居然紧张的话都说不出来，傻愣愣的站在那里。

        林新看到到苏大哥带进来的是两个年轻客人，一个穿着青衫很像街上常见的牙倌打扮，但又没带瓜皮帽，正和苏大哥说着话，另一个高高壮壮的穿着粗布汗衫，起初进来院子里就东张西望，现在却直愣愣的看着自己。林新月不知道二人和苏启是什么关系，看到向自己望来，礼貌起身，手指相扣放至腰的左侧，弯腰屈身，行礼表示欢迎。

        看到林新月行礼，平时也没怎么见识过大家族礼仪的二人不知如何回礼，苏启注意到二人的窘迫，指了指林新月对二人道：“对了，先给你俩介绍一下，这是林新月，一水城林家大小姐，因为遭到一些变故，需要在我这里住上一段日子。”吴淼水二人听到苏启的介绍，心道：“果然是大户人家小姐!”。左手压右手，举手加额额，鞠躬九十度，起身道：“见过林小姐”。

        一旁的李汉见到吴淼水如此行礼，也依样学样的举手躬身，只是他壮硕的身材，加上不熟悉动作，简直如同张飞绣花，逗得林新月抬手遮嘴，差点儿笑出声来。苏启却不管这些，哈哈大笑着拍了拍李汉的肩膀道：“好啦好啦，哪里来这么多礼数。”苏启一边拍着一边对林新月介绍道，“这是李汉，东极城铁匠也是我的朋友，”又拍了拍吴淼水道：“这是吴淼水，是个牙倌，我们现在租的房子就是从他手里租来的。”林新月对二人点了点头，安静地站在一边。苏启问兄弟二人吃过早饭没，得知二人已经吃过，便也没客气的对吴淼水道：“这样吧小吴，这里你也熟，我对你们就不客气了，你先带李汉进屋喝茶，我吃过饭马上过来。”吴淼水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带着李汉进屋了。

        见二人进屋，苏启招呼林新月坐下赶紧吃饭，却是忘了之前想要问林新月的问题。因为有兄弟二人等着自己，苏启吃的很快，很自然的就把收尾洗碗的活儿交给了林新月，林大小姐倒也没说什么，只让苏启快进屋去，莫让朋友等着急了。

        屋内两人看苏启这么快进来，觉得很不好意思，给苏启斟上一杯茶，道了一句抱歉。苏启直接步入正题道：“是这样，本来今天叫你俩过来，是要你俩配合我把玻璃卖掉，然后我们好有资金开设玻璃厂，现在资金问题解决了，我们要重新安排一下。”

        两人听到资金问题已经解决了，震惊的看着苏启。要知道昨天在李铁家喝酒时候，苏启还粗略的算了一下开玻璃厂可能需要一百多两银子，所以苏启才要二人今日前来配合去把玻璃卖高价。虽然二人对要如何配合苏启才能把玻璃卖上百两以上并不清楚，但从昨晚苏启的语气看来似乎应该是个不小的挑战。现在自己已经做好迎接挑战的准备了，没想到来到这里苏启告诉他俩资金问题已经解决了。

        看到二人的表情，苏启以为是不相信自己，从怀里掏出两张百两银票放到桌上。吴淼水虽然又做过酒楼跑堂，有做牙侩也算见多识广，但他也只见过五十两的银票，李汉更是银票都没见过。吴淼水拿起一张，看了看上面写着“汇足制银一百两”又看了看加盖的官印，感觉应该是真的，对着一旁的李汉点点头。苏启并没有将碰到韩震，而且自己身上还有近一千两的事情告诉二人，虽然按自己对二人的了解，他俩应该不会是见财起意之辈，但防人之心不可无，而且自己也才刚到东极城才三日不到，日久见人心吧。

        苏启见到二人已经确定银票真假，饮了一口茶，对二人道：“既然现在已经不缺资金了，那我们就可以开始建设我们的玻璃厂了。我是这样想的，如果建厂的话，我们还有很多的问题要解决，但目前我们首先面临最重要的两个问题，一个是地址，我们的工厂要建在什么地方？多大面积？还有一个就是工人，我们的工厂只有我们三个人肯定是不行的，我们还需要再招四五个工人进场才行，对此你俩怎么看？”

        二人其实对建玻璃工厂并不了解，但听着苏启说的头头是道，而且苏启能在一夜间将资金问题解决，兄弟俩对苏启的信心更足了。两人中吴淼水相比李汉要机灵很多，听到苏启提出建厂的问题便开口道：“苏大哥，您说建厂的事情，我们哥俩也不懂，我知道您是为了要教我俩才准备要建这个厂的，我们哥俩虽然没钱，但都有把子力气，您有什么吩咐尽管安排我俩就是。”一边的李汉也应和道：“对，听苏大哥安排！”。

        听到二人的答案，苏启点点头道：“好，既然你俩都相信我，那我就说说我的想法。对建厂地址我有几点考虑。首先是交通，我想把工厂就建在东极城东门外，这样一来工厂产品运输问题不会太难，二来你俩也都在东城区，特别是吴淼水的家里也需要经常回去照顾，所以不能离得太远。”吴淼水听到苏启还特意为自己考虑，心头感激。苏启又道：“第二是大小，因为玻璃厂需要建设大的锅炉房，还要有堆放原料和产品的库房，所以厂子不能太小。第三就是价格，虽然现在我们有了两百两，但是后续厂区改造，工厂的运行都还需要大量资金，所以厂子的租金不能太高，暂定为五十两一年。目前就这三点，小吴你在牙行工作，相信接触这些信息的机会比较多一些，你现在有没有合适的地址？”

        吴淼水思考了一会儿，摇了摇头，答应一定回去好好找找。苏启知道选址不可能这么快就决定下来，对吴淼水点点头又交代他可以找其他牙侩们了解一下。交代完吴淼水，苏启又说道：“对制作玻璃的事情，我希望你们二人能够保密，我不希望我们的玻璃制作办法流传出去，所以我对我们工厂的工人也会有相应的要求。”苏启想到杏花村的村民对自己的帮助，自己一直还没有机会报答，而且村里的人因为苏启打死巨浪的事情，对自己很是敬畏，于是说道：“这样吧，李汉你辛苦跑一趟岐山，去杏花村找一下马雄飞村长，就说我需要村里出六七个劳力来帮忙，管吃管住，工钱每人每月三两。”起初两人听到苏启说到杏花村，就猜到苏启应该是和杏花村有很大的关系，而且开出得工钱这么高。吴淼水还出声询问了下苏启，苏启简单给两人说了一下之前村民对自己的无私帮助，自己这样做只是想报答一下。听完苏启的讲诉，兄弟俩默契的彼此看了一眼，似乎都在感叹：“这苏大哥报恩的成本也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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