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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使者的到来
耶律隆绪亲督大军,猛攻了三天,宋军前仆后继,死战不退。从俘虏的口中得知,南朝的皇帝现在就在澶州城里,南朝军队的统帅是那个退隐了很久的李继隆,耶律隆绪不由得就有些情绪低落。
萧挞凛的突然阵亡,使这支有史以来最具规模的契丹大军失去了驱动力,耶律隆绪想就此撤军,又多少有些不甘心;继续打下去,又找不到好的办法打破目前的僵局。这个时候,王继忠密报说,宋人真派了个特使来议和。
耶律隆绪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与宋人议和,所以,他对这位所谓的特使毫无兴趣。不过,太后萧绰和韩德昌却热情地接见了这位怎么看都过于年轻的和议特使。一番询问之后,王继忠基本上证实了使者的身份;萧绰于是和蔼地与曹利用聊了半天家常,对这位说话多少有些愣头愣脑的年轻人感觉甚好。
第二天,辽军全线奉命停止军事行动,萧绰指派左飞龙使韩杞拿着一份草拟好的和议文本,随曹利用一同进入澶州城,与宋人正式议和。
契丹正式地派遣使者来议和,对赵恒而言,多少还是有些意外。说实话,他自己就没有从头到尾细致地考虑过这件事,因而也谈不上能有什么切实可行的方案;况且,这件事也从来没有与辅臣和大将们商议过,对他们的意见也就无从得知了。不过,不管如何,既然开始了,就看看情况也无妨。他先将与契丹人议和之事公布于众,然后决定对辽使以礼相待;知澶州何承矩负责郊劳,翰林学士赵安仁为接伴。
(注:郊劳,意为到郊外迎接并慰劳,出自《左传·昭公二年》:“叔弓聘于晋,报宣子也。晋侯使郊劳。”)
(注:接伴,意思是接待外国使臣,为官名“接伴使”的省称。)
不出赵恒所料,第一个跳出来反对与契丹议和的人就是寇准。寇准晋见的时候,带着一封杨延朗刚呈上来的奏表,其中说道:“澶州距离辽境千里之遥,敌军二十万转战数月,人马疲乏,此时正是我军以逸待劳、击其惰归之时。臣等请朝廷当机立断,饬令河北各军扼守要塞,分路掩杀,则契丹主力一朝尽歼;我军挟战胜之势,可一举横扫幽燕,机不可失!”
赵恒仔细地读了后,迟疑地说:“辽军势大,如何可以将其尽歼?”
寇准眼中闪着光,上前低声说道:“枢密院刚接获定州军报,说王超已率前锋东进,不出数日便可抵达澶州;雷有终所率并代兵,约有两万,驻屯镇州;保州缘边可战之士也不下两万……”说着,寇准干脆展出一幅地图,这是一幅草草手绘的河北军事态势图,上面标着目前掌握的敌军屯驻点与**。
寇准信心满满地给皇帝讲解自己构思的作战规划;看着皇帝有些心动,他继续加码道:“唐末国弱,胡马肆虐,陵轹中原;待到大宋天降,兵强马壮,太祖、太宗常常意欲麾兵北向,收复幽燕,以彻底消除北方边患;无奈幽州路远道艰,胡骑往来飘忽,致使北伐未能如愿;今日虏兵自行集结,远道而来,顿于坚城之下,陷我重围之中,实在是百年不遇之良机;陛下可凭此一战,殄灭胡寇,复我故疆;上慰祖宗在天之灵,下安黎民安居之愿。此战之后,臣敢保证,百年之内,我大宋不会再有北顾之忧。臣请陛下当机立断,不要再有所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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