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无效的辩白
        果不其然，一连几天，各营将士全部进入放松状态。田仁朗甚至亲自跑到军营里，与将校兵士喝酒赌博。就连从抚宁寨冒险跑出来的求救信使也被三言两语敷衍一番打发下去了。

        王侁实在是**了，他写了一份密启，简要地描述了一下前线的状况，让一个随从带着偷偷返回京城，通过宫里的关系直接递给了皇帝。

        一晃就过去了十来天，这几天不断有探子鬼鬼祟祟地钻进军府向田仁朗报告。五月初一夜，各营接到将令，从当晚起，各军营戒严，全军将士秣马厉兵，做好准备，按计划分头出发。

        五月初二上午，三个人风尘仆仆地骑着马来到绥州驻军大营前，下了马昂首直入大帐。田仁朗一看来人是內侍，忙降阶相迎，那內侍客气一揖，说道：“有旨拿问田仁朗。”

        诏命很简单，只是说：“着东上阁门使田仁朗回京问状。绥州驻军由军器库使刘文裕护理。”

        错愕之间，內侍已经做出手势示意，田仁朗赶紧出发。田仁朗无奈地摇摇头，跟着来人出了军营，绝尘而去。

        第二天，刘文裕从并州三交匆匆赶来，与王侁等商议之后，决定变更部署：全军分为两队，由王侁、董愿率一千精锐为前锋；刘文裕、李继隆率其余为后继，立即出发。在银州略作休整之后，只扑抚宁寨解围。

        田仁朗到了开封，便直接被送入御史狱。年轻的侍御史陈载奉旨勘问。田仁朗写了一份辩启交由御史呈上。

        在这份奏表中，田仁朗详细地描述了绥州前线的军情，以及三族寨陷没的经过，最后谈到了李继迁。他认为，李继迁狡猾多智，熟悉羌戎性情，若不及时解决，必为大患；为今之计，要么以官职爵位招抚之，要么调集大军，同时以重金贿赂蕃部酋长，内外夹击，一举殄灭之；总之要尽快行动，以免噬脐之悔。

        （注：噬脐，意为用嘴咬肚脐；咬不着，比喻后悔也来不及。出自《左传·庄公六年》：“若不早图，后君噬齐（脐），其及图之乎？”）

        赵炅看了一遍后，冷冷地说到：“纯属狡辩，巧言塞责，哼！”他当即召来知制诰韩丕，要他拟旨：“田仁朗治军无状，贻误战机；免死，责授商州团练副使，即行发遣。”

        田仁朗被打发到商州去没几天。枢密院就收到绥州行营递上来的第一份捷报。刘文裕、王侁部署大军大破李继迁，一路追亡逐北，直到浊轮川和兔头川一带，斩首三千余级，俘老幼数千，斩其大将折罗遇，击破蕃部数十。

        王显又喜孜孜地亲自进宫报捷。

        赵炅看了一眼捷书，冷冷地问道：“李继迁呢？又给跑掉了？”

        王显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赵炅顿了一下，又问道：“并州郭守文到麟州了吗？”

        王显小心地回答道：“到了。”

        赵炅吩咐道：“你回去行文给郭守文和尹宪，让他们南北夹击，务必擒拿李继迁！”

        王显赶紧应了一声，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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