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孤艮射火助功,天机博明料敌决胜]九月廿一日至十月二日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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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斥候孤艮射火助功,天机博明料敌决胜]九月廿一日至十月二日
        大军催动,先遣斥候。孤艮等人奔弛多日,终至久宛。临行时,只道鱼鳞关,前锁口②二处门户犹在,然而孤艮等到时,休说门户尽失,连镇北三山③中都有二山已被攻破。天机④近三山,难民无数,多杂有北狄细作,危在旦夕。而扫北,跃马⑤二地亦黑云压城,士气不振。

        孤艮升帐言:“军情紧急如此,而某虽为斥候,安忍坐视河山沦丧?某欲助边军先夺失地,为大元帅扫清前障。”商议已定,谋士建言:“天机城高粮足,守将博明智广,可往依之。”孤艮从谏,教三军向天机进发。

        于路,见众百姓拖家带口,号哭南迁,孤平矣怒曰:“一般土上生人,偏北狄如此可恶!”皇甫崇亦叹:“可怜天下受此劫难。”

        忽闻金鼓喧天,前军飞报:“有一彪军马在前,打着天朝旗号,不知虚实。”孤艮于中军注目视之,笑道:“来者非敌,为首者是博明帐下先锋官方宇。”两军互探,方宇自云博明差来迎接,孤艮回顾众军:“博明早知吾之来矣!名不虚传。”与方宇汇作一处并行。

        到了天机城外,孤艮教就地驻扎,自随方宇去见博明。孤平矣来寻皇甫崇,见其行囊中间,露出书角,指而笑之:“皇甫兄真乃‘儒将’者!余肄业之后,尽废舞文弄墨之事!”

        “阁下岂不闻‘戚平阿明⑥’之典?目不识丁,非可自傲。”皇甫崇平生最好假斯文,因孤平矣下之,以故语存讥讽。孤平矣或因委实不知,或因宽弘大度,一笑将此轻轻带过,二人说起人面蛇,狗身马⑦,尽欢而散。

        孤艮回帐,只教人马造饭饱食,并不说起用意。晚间叫发兵时,方道:“博明算定了,敌将古浒⑧色厉胆薄,仗着势大,必来攻城,吾部曾探见其先锋营结寨山间,可以先行攻之,以挫锐气。”众人领命,结甲提兵而行。

        孤艮教只走小径,不走官路。山道坎坷难行,又不敢点火照路,众皆徐徐而行。未已,有灯火起于山下,正是敌先锋营。孤艮对众军说:“博明反间细作,知敌人以灯火为号,看吾先射灭此灯!”左右取神臂弓来,孤艮绰腰囊一金铋箭,略向天祷祝,即对火大喝:“不要误我!”手甫离弦,振响未歇,其火顿息,下方处处马嘶人喊。忽有人大吼,声震满谷:“恶贼休走!”正是方宇领兵而进,敌人措手不及,被其大杀一阵,折伤无数,弃营逃走。

        战毕,博明亲在天机城外迎众军凯旋:“赖诸公之力,天机无忧矣!古浒此后必不敢进兵,但要防他敌发难。北狄多疑,可布疑兵滞之。孤将可先往山前扎寨,观其动静若何。”孤艮谦曰:“非君之妙算,何以及此!吾必遵此嘱。”回帐后,孤艮拔营,言:“大元帅前来,北狄必不敢南下,须防其往东西二路扫荡边土,劫掠人口。五百步卒可分为五班人马,轮值替换,侦其动向,不时传报。北狄凡有异动,立报,否者军法处置。”

        孤平矣忽草率开言:“何为‘军法处置’?杀头,囚牢,杖责?”

        孤艮竖眉呵斥:“混帐竖子,军法处置,便是军法处置,由得你多口!左右与我乱棍打出!”孤平矣却早在受责之前溜走,孤艮怒叫:“速速擒来这逆子,吾亲打一百背花!”众将告免,孤艮遂唤入责骂一通了事。皇甫崇后得空偷问孤平矣为何忽然顶撞,孤平矣吐舌曰:“家父故弄玄虚吓唬人,平日升帐,死气沉沉,吾不忍也!”皇甫崇默默无言,唯劝其小心在意。

        轮值替班多日,并不见北狄有甚动静。博明判曰:“北人亦在候援,击之可也。”遂催发天机守军,与孤艮帐下弓兵步卒,进发攻右山。孤艮先在山北插旗设疑,博明与方宇在山南摇旗呐喊助威,敌军仓皇遁去,右山遂复。才占据敌营,人报有北军从预土山来,末知多少。博明笑曰:“师老兵疲,休待其喘息,并力攻之,必破。”兵分二路,直捣敌中军。方宇劲装结束,从侧翼猛进,高呼掀刀,宝刀映月,如桂透流瓦,敌将措手不及,被斩落马下。敌军溃逃,博明方会众军卸甲休息。

        厮杀间皇甫崇偶见阵中一人,似是同年霜风⑨,徘徊不敢认。孤平矣眼尖,辨认明白,三人相见,各叙遭遇,自喜亲密如昔。

        久宛:天朝地名,在北华,近北狄,临三山。

        ②鱼鳞关,前锁口:天朝关塧名,防御北狄的第一哨卡。

        ③镇北三山:天朝地名,在北华,从南往北为吴山、预土山、右山,防御北狄的第二哨卡。

        ④天机:天朝地名,在北华,位于镇北三山之中,边防重镇。

        ⑤跃马:天朝地名,在北华,吴山南面。

        ⑥戚平阿明:戚平,天朝地名,位于中邦。阿明,天朝历史人物,不学无术。“戚平阿明”意即“吴下阿蒙”之谓也。

        ⑦人面蛇,狗身马:天朝俗语,指怪诞不经的传闻。

        ⑧古浒:天朝叛将,旧与博明同守天机及三山之地。

        ⑨霜风:皇甫崇同年,就读于炽火军校,为殿前大将军霜刀之孙,秦安[天朝地名,在北华]守将霜刓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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