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王霞一边走一边想说什么，但是又怕光明听见，所以急匆匆的来到印刷室。马永飞直视着王霞，高冷的问道：那小子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王霞只好对他说一遍，因为她知道：让光明听见有些不好，所以他们就小声的在印刷室中说着。听到王霞的解释，马永飞很生硬的说：咱爸可真是的，就知道管闲事儿，咱家也不是爱心机构呢。就是一个小型的美术社，也是强生存下来。有一个需要开工资的女员工就够了，现在他要再来，工资又怎么开？再说，我观察他好像有点儿小毛病，他也许还没有以前的小陶会的样式儿多，真搞不懂，你是怎么想的？再说他干活动作不那么协调，手法也不一定快，我观察一会儿，前台肯定是不行的。现在竞争就是这么激烈，谁来都是要求速度。如果将来让他做活，客人会不仅比以前少，而且还会笑话我们，居然要用这种人当员工，我可真怀疑你的眼光，我离开家才几天？就填这个乱子。说完，他又掏出一支烟，坐在沙发上一边吸烟，一边直视着王霞。表情看起来如此严肃，很难预料他下一秒还会发生什么。

  面对丈夫的质问与冷淡，她解释说：他就是想在这里能够学习这门儿手艺，他也没和我们谈论工资的事情，需要支付工资的仍然是小陶一个人。听到不用付工资马永飞似乎比刚刚平静许多，但是心中还是不理解她为什么没有拒绝？于是又问道：我看他这个样子，恐怕不适合做咱们这一行。咱们可不要盲目的去献爱心！如果他要是正常一点，也许我还会有所考虑，但是面对这个现实还是让他趁早回去吧！这一天干活还忙不过来，还哪儿有闲心教他？王霞：看看你，好歹也是大学本科毕业，怎么说出这样不中听的话？你别看他这个样子，但是也是大专毕业，也有一定的学习基础。马永飞冷笑道：哦，是吗？那他学什么的？王霞：可不要小看人啊！他在大学学的是电子商务专业，对设计方面的事也了解一些。马永飞：这些听上去对他自己而言是挺不错的，但是对我来讲学历只不过是一张纸而已，我想知道它的做事儿程度，因为现在随随便便用上几个钱，就可以买上一张本科的学历，又何况区区一个大专文凭？再说，即便是真的学历，那么他的为人怎么样？他办事效率高不高？我们对他连这些最基本的都不知道，我凭什么把我会的技术教给他？你也不能仅凭一面之词，就可以判断他这个人怎么样，再说她母亲能总是在这陪他吗？在这住出了问题怎么办？决定未免太草率了。王霞对丈夫的高冷没办法，只好笑着说：你说的对，还是你考虑周全，观察几天再说吧!我只是想帮助他们母子。马永飞无奈的说：行吧！但是事先声明我说话不一定好听，我还是做一个旁观者吧！你自己请的神，自己送吧！

  光明一个人在厅里忐忑不安的走来走去，毕竟第一次看见马老板，而且又是一个十分高冷的人，他再次陷入到紧张与焦灼。正当他在厅里不自在时，李萍来到美术社，看着光明问道：光明，你这是怎么了？一早上怎么就你自己？王阿姨呢？光明小声的说：今天一早，我就看见一个40来岁的男士，后来才知道是王阿姨的丈夫。李萍：那你紧张什么？和他介绍一下自己。光明：我当时也是这样做的，但是他有点对我爱答不理的，而且有些冷漠，弄得我有些尴尬。李萍笑着说：亏你还是个大小伙子，一个男人怎么把你吓成这样。正当光明与母亲说话时候，王姨与马永飞从印刷室里走出来了。王霞迎面微笑这介绍：这位是我丈夫马永飞，前几天出门办点事儿，昨天晚上才到家，这位是光明的母亲李萍姐。马永飞笑呵呵走过来说：昨天就听说你们来了，孩子的事我也知道了，你真是一个伟大的母亲，孩子培养成这样不容易。能帮的我们一定帮，李姐要不我们去印刷室谈一谈？在这里说好像打扰光明收拾前台。李萍看着面前的男人，面带微笑，根本就不是光明说的那个样子。李萍微笑着说：好的，很高兴认识你。光明正在打扫卫生，光明有些不相信，刚才那位冷淡的先生，那么不削一顾的一个人现在和母亲谈笑风生，完全是两个人。转变也不能这么快？他好像是“笑面虎”，人心有时候真难预料。光明有些闷闷不乐的在前台打扫卫生，同时心里略过一些鄙视。

  正当光明擦地的时候，陶盼高兴的进到美术社。看着闷不做声的光明，小心的问道：光明每天你在这里都是挺高兴的，怎么今天这个表情？光明小声对陶盼说：我今天发现一个词叫“变脸”。说完这些，陶盼更是一脸蒙圈，挠挠脑袋看着光明问道：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又在乱想？光明只好把从前到后的事情说了一遍。陶盼笑着回答道：这都是小事儿，没什么大不了，挺大个男生可不要让我这个女生笑话你小心眼啊！光明正运行电脑时，李萍叫光明到印刷室。陶盼：行了，没什么大不了，阿姨叫你呢，你还是进去看看，说不定没事了。光明只好进入印刷室，心中对那位马先生有一些说不出来的感觉。是恐惧？也不知道他哪里令自己恐惧。还是无助？也许这些不仅仅是他自己心中的反应，可能每个人都是这个样子，只不过是自己缺少经验罢了，脑中好像有两个“我”在对话。马老板热情的和光明说话，并讲解一些设计方面的知识，还主动向光明详细介绍各种机械的应用。除了这些，又聊到生活中的光明，让气氛立即放松不少。他与马老板看似聊的很轻松，但在光明心中有一种连自己都说不好的别扭。他总是觉得，马老板始终带着无形的“面具”，来展现出自身的伟大与友爱。光明并没有刻意的想他，只是和每一天一样，做一些简单的设计。看着马永飞，他更不敢有半点马虎。心中似乎在较着劲：面对这种捉摸不透的人，可不能让他小瞧自己的话柄。“不蒸馒头争口气”，一定要比每天做的更加细心。马永飞笑着对李萍说：光明做起设计来真的很认真，在这里好好学习，一定能打好基础。今天认识你们我挺高兴的，看到孩子这么认真，我也挺感动。晚上我做东，请你们吃饭。

  面对美食的诱惑，以往光明都是忍不住吃个痛快。但是今天却让他食不甘味，早早的去整理自己的仪容仪表，李萍心中也是怀疑他心中肯定是有什么不方便说出来的事情，所以并没有多问一个字。晚上从外面回来，已经是9点多了，王老师洗洗就睡了。李萍至始至终看着光明，觉得他哪里不对，有些让她摸不着头脑问道：光明，今天为何你情绪不高啊？光明故意看看外面，确定王老师已经熟睡，小心的关上门对母亲说：老娘，你相信你儿子说的话吗？李萍：这话问的，我要是不相信儿子的话，还能相信谁的话？今天干嘛这么神神秘秘的？光明：如果我说，其实你看到的马姨夫，和我看见的不是一个人？李萍有些摸不着头脑问道：不是一个人？难道你出现了幻觉？你可别吓唬我。光明认真的说：哎呀，妈，你看我像是和你开玩笑吗？是真的。今天早上我先到美术社，就他自己在那里，而且对我带搭不理的，整个人如同刚刚从冷库中拿出来，没有丝毫面部表情。后来你来了，又好像瞬间融化了一般，和我们谈笑风生。他今天在你面前，是带着面具的笑容，真是让我莫名其妙。光明一边着急的说，一边在卧室里走来走去，看得李萍有些眼晕。李萍严肃的说：你这么说人家好像有点儿不礼貌，人家今天对你不错的。很慷慨的请你吃饭，如果传到他耳朵里，一定会说你没有教养。光明心想：按理说，老妈这些比我懂得许多，怎么今天比我还糊涂？算了还是和老娘摊牌吧！光明又说道：这些只不过是表面现象，我看他在心里头是不愿意接受我在这里学习。李萍安慰道：你有你的弱势，手不是灵活打字和设计确实慢。人家不了解你，当然不愿意接受你。但你也有你的强项，你认真努力，肯学上进，还需要时间锻炼，慢慢的也许他会接受你的。拜托，先不要自寻烦恼。让我看到那个积极向上、乐观开朗的陈光明。再说他也是今天第一次看见你，以后再和他好好相处，话说开了就好了。好好休息，什么也别想，明天还要继续在那里学习呢！今天你王霞阿姨还说你干活认真负责，将来也许还要继续留你。这是一个“好消息”，光明只好当成是真的，傻傻的笑了一会。光明不想再浪费口舌和任何人去解释，一切还是交给时间吧！光明有些无奈的去卧室休息。其实，这些李萍在心中早已看出来，他们并不想接受光明。她不和光明说，只不过是为了光明心里不那么难受，为了能让他在这里可以安心。光明毕竟身体不好，他们更怕光明如果有三长两短还要担责任。趁着没有说“不”，还是让他尽量的去学习，不让他有压力。至于马老板与王霞接纳与否，还是观察再说吧！毕竟自己的假期即将结束，不可能一直陪在光明身边，这让李萍左右为难。

  又过去了两三天，还有五六天她就正式上班了，如果提前退休陪光明在沈阳，这根本不是现实的。如果把光明自己留在这里，她也不一定放心。对于王霞夫妻两个是不是一种包袱呢？光明手脚不稳当如果把这里东西弄坏赔钱是小，时间久了他们肯定会对光明产生一种厌恶。看着光明对她头脑中想的一概不知，依旧如同从前认真的干活，她感觉有一些难受。她心想着：光明，你是个要强的孩子，我已经看到你的努力，如果你是个正常人一定可以非常优秀。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就会为你打开一扇窗。利用你的才干与智慧，去寻找那一扇窗。正当李萍去想象这些，王霞还是找她单独谈到这个问题。李萍也坦白的讲：还有几天我就开学了，不知道光明的事情该怎么办？王霞：姐姐，你能把光明培养这样真的很棒，但是说实话，如果没有人陪他我们真的不放心。李萍：这么长时间，真的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谢谢。王霞笑着说：姐姐说这话可真是见外了，光明每天还做不少活呢，而且还特别认真，说实话我们俩也是真心想要留住光明。但是，你看姐姐我这里就这么大的地方，也不需要太多人手，我希望光明如同他名字一样，他的明天一定是光鲜明亮的。

  这一天早上光明依旧收拾房屋，准备今天的学习。这时候母亲也来到美术社，对光明说：光明你别收拾了，我和王姨跟你在印刷室说些事情。光明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内心有些不安。李萍：光明，我马上就要开学了，你自己在这里能行吗？光明并没有回答什么，但是心里一直在想：难道就不可以自己在这里学习吗？其实不仅仅是学习，他还喜欢上了陶盼，每天看见她高兴，自己也高兴。可能自己的想法比较幼稚，或许她早已有了自己喜欢的人，但是当作一个闺蜜也很好。快乐的时候可以一起分享，难过的时候可以互相安慰，在工作的时候还可以互相帮助，在工作以外还可以一起玩耍。想到这些，光明看着印刷机眼神一怔。李萍：光明，想什么呢？我问你话呢！光明回过神来，惊吓一下：啊？李萍：我要上班了，我领你上街看看。还有什么地方适合你？光明心想：这里不接纳自己，如果在沈阳找到别的工作也是可行的。这时陶盼依旧高高兴兴地来到这里，光明主动对她说：陶姐，我要走了，也许不一定回来了。认识你这么久我很高兴。陶盼：你要走确实有些可惜，想着这么长时间我们一起工作，一起打闹，互相说出心里话，确实不错。光明：陶姐，我想对你说…陶盼笑着说：你想对我说什么吗？今天你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啊！面对这个问题他真的很难开口，毕竟这是第一次，但是已经到这个地步他还是鼓起勇气说：我…陶盼：你到底想说什么？光明想来想去：再不说也许真的就没有机会了，自己还是勇敢的对她说：陶盼，我喜欢你。当她听见这句话时好像点住她的死穴一般，让陶盼久久的定在原地。她不知道这么应该和光明解释，自己已经有一个男朋友。陶盼：光明，其实我想说…光明：你不用说，我都懂，其实这是一个不现实的想法。陶盼：我不是这个意思。光明：那都无所谓，我的目的是把我心里的话说出来，让你知道曾经有一个这样的男孩儿追求过你，希望这不是你记忆的苦难。听到这些陶盼微笑的对光明说：怎么可能？我真的没想到你对我动情，我很高兴。我还是希望你能找到一个与你两厢情愿的女孩，你是一个很棒的男孩，知道怎么哄女孩子开心，知道怎么谦让女孩，我相信未来你肯定是一个优秀的大帅哥，而且有一颗如光一般的心，对感情始终如一。光明：我把我想说的话，对你说了。我很知足，我该走了，但愿我们有缘再相见。陶盼很想再和光明说些什么，但是永远赶不上他那匆匆的脚步。他们还会相见吗？也许彼此只是对方的过客而已。光明的明天会变成什么样？连自己也说不好，但是他依旧努力的前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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