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寻求解决之道 (2 / 2)
        “董总，祝书记说的国企靠国家这点，我们也有类似想法。我们是国企，有了问题也得找国家。砻滩电站是省部合资、利用世行贷款的项目，从中央到地方都很重视，另一方面，砻滩电站是改革开放的产物，难免会遇到许多改革中的难题，这些难题仅靠砻滩公司自身是解决不了的，需要国家帮助解决。你没有回来时，我和皇甫总简单议过，现在的办法，一是向有关方反映问题，争取上级主管部门的理解和支持。二是由工程公司出面跟承包商谈判，提高劳务价格。建议第一件事，由我和老祝去办。第二件事，就得让皇甫总来抓，皇甫总已经有一个大致的方案。另外还有一件棘手的事，得你去跟王局长谈，你跟他熟。要保证给联营体提供合格的劳务。如果他们撤走劳务，承包商就会招募当地的低素质劳务，甚至不合格的劳务。这对工程质量带来极大威胁。”

        董建设点点头，其实这也是他心头的想法，只要早一天发电，那就是堤内损失堤外补了。遂扭头问皇甫深的意见。

        当皇甫深晓得劳务价格偏低后，对这事已有警觉。劳务价格低，提供劳务的单位早晚会扛不住，人心会波动，造成施工队伍的不稳定，进一步影响到工程进度。就算没有罢工这事，劳务价格低的问题迟早会浮出水面，须得加以解决。你找外商，人家没有义务帮你。反过头来找国家，倒还有理由可说。当董总问到他的意见时，他说：

        “现在也没得啥好办法。虽说是市场经济了，但企业也是刚开始面对，尤其是按国际规则，跟外商打交道，都是头一回，吃点亏，就算交学费吧。刚才祝书记已经说了B局的情况，我就不多说了。办法嘛，也没啥好办法，刚才姜总说了，目前来看，也就那两条路子了。”

        董建设听后没说话，他在想，砻滩电站是省部合资建设的。省里很重视这一工程，这次设备采购开标会期间，主管高官还详细询问了工程的进展情况，他做了汇报。高官还提到有啥困难需要省里解决时，省里和他本人都会全力以赴。董建设心头很感动，为了建砻滩，他多次跟高官们打交道，晓得他们也是冒着风险支持砻滩的。

        董建设想到这里对与会的人说：

        “没有中央和省里的支持，砻滩走不到今天，现在遇到的困难比当初小多了，国家和省里都会扶我们一把的。”

        董建设又对皇甫深说：“你那块任务重。跟外商打交道是很难的，我跟他们打过不少交道，有体会。你要有思想准备。但在信守合同这点上，他们也很出色。你还有啥考虑没有？”

        皇甫深对董总说：“跟外商，就具体去谈了，不在这里说。想到另外一点，通过这事，上上下下都要学会按市场规则办事，具体到项目上就是都以合同说话。尤其是工程局的人事管理制度、分配制度的改革，需要适应联营体运作。从工程施工到后勤服务，都要按照合同来。但现实是，不要说工程局的人，即便是我们砻滩公司和工程公司的人，多数来自工程局，缺乏国际合同的执行或管理经验，一有问题，不是找合同，而是找领导。像这次二标罢工的人，有了问题，不是通过合同来解决，而是以罢工的方式‘找’领导，以寻求解决。他们认为自己是企业职工，有了问题理所当然地找企业领导解决。这还是过去的思维和观念，要逐步扭转。”

        与会的人，基本达成一致的意见，成立两个小组，姜雄华牵头的小组，找有关部门反映情况，争取支持。皇甫深牵头的小组，负责跟承包商谈判。跟B局王局长磋商的事，由董总亲自出马。

        姜雄华他们的事，总体上进行得还算顺利。砻滩公司从成立开始，就是在政府机构改革和电力改革这双重改革中，跌跌撞撞地走。所幸从水电部到能源部，再到电力部，仍是砻滩公司和水电B局的婆婆，展部长已经调任，梁仲夏和另外两个部长还在。姜雄华和祝淡泊把砻滩公司及水电B局的情况作了汇报，那些老同事、老领导多数还在，均表示理解和支持。在省、部的支持下，砻滩公司对改革中出现的问题，予以实事求是的解决，给予国内承包商一定的补偿。

        皇甫深跟外商的谈判进行得很艰难，最终通过合同谈判，从次年起，把原合同中的劳务单价调整方式，由“文件证据法”修改为“公式法”，基本解决了劳务工资偏低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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