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不是江湖 章四 山风雨雪，浩荡天威 (5 / 6)
        可到最后，少年甚至都没有看那些个提剑向他走来的修行人，只是泪眼朦胧望着山神，颤声道：“那个女子只是砍了你一竿寻常紫竹而已，你发现之后生气也好什么都好，要打要骂要赔我都能接受，为什么要运用神通招来毒雾，为什么要屠尽我老泽村八十余口？！”

        精气神溃散的金甲山神好像没听见少年的话，躺在地上，金色血液快要流干了，只是快死之前，抓住弯腰哭泣的少年脚腕，好像回光返照，说道：“求求你，求求你帮我一个忙，帮我立块碑在老泽山巅，写着‘韩德之墓’就行，求求你，我什么都可以给你，我所有的遗产都在山神庙中，入庙后第七块青砖，就在蒲团前，你全都可以拿走，求求你。求求你。”

        少年只是哭着重复道：“为什么？”

        金甲山神恍惚茫然，又复自然，泪眼却大笑，“为什么？因为我嫉妒啊。

        曾经我是一个仙门的仙二代，有着老天赏饭的天资，有着修为高深的爷爷，有着喜欢的姑娘，是我的青梅竹马，我们在师门长大，可那么温柔的她，怎么就为了我那桩狗屁的什么机缘杀了我？你想要的话告诉我就行了啊。

        我残余魂魄求着我的爷爷放过她，求着爷爷帮我运作成为山神，我就是要在这里看着，要在这里等着她，我等了她一千二百年！我要问她，成仙没有？后悔没有？！”

        最后的最后，金甲山神只是呢喃道：

        “死！都该死！

        凭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你们就能两小无猜？凭什么我就要不得善终？我做错了什么？

        你回来，告诉我，好不好？

        我原谅你了，你回来，好不好……”

        一个在问为什么，一个在问凭什么，谁都没有回答谁，老天爷高高在上，来，你告诉我？

        早已泪干的少年只是看着山神，看着他金身寸寸崩碎，听着他一次次哀求自己，少年一直没说话，没有说答应他。

        大仇得报，少年心气一泄，伤口便疼得不行，全身无力，跌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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