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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打擂比武 第一节
纯仔和当年的那些人都不会想到,也不会去想,这个“超级蓝血月全食”三景合一的天文奇观要到152年后的2018年1月31号晚上,地球上的人们才会再次看到。现在的人往往会觉得见过这一奇观的人们是幸运的,但在纯仔生活的年代,很多人却避之不及,唯恐引来灾祸和不幸。152年后的人们也许知道1866年3月的那次“天狗食月”,但有几个人会记得塔希提岛上那些漂泊的华人呢?
那天晚上,在瓦黑日阿湖边见到波丽娜之后,纯仔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她好像在人间蒸发了一样。转天,从那间草棚离开之前,纯仔又去吊床边最后留恋地看了看,突然看到床中间放着一个光亮如新的黑蝶贝,他小心翼翼地拿起来闻了闻,上面似乎还留着波丽娜身上的芳香味。他在湖边等了一个白天、一个夜晚,仍然没有看见波丽娜回来,只好失望地沿着原路返回家中。
此前,林靖山与黄行密商定两堂之间要摆擂台比武,很是吊了不少人的胃口,毕竟他们中绝大多数练过功夫的人,都没有正儿八经比试过。这摆擂台就是明着比试武艺高低,平时吹大牛的,都可以在这里显出原形,而真正隐忍不发的武林高手,也可能就在比试中脱颖而出。
不过,林靖山与黄行密也知道比武的风险性、危险性,真要在比武中出了人命,那就不是好玩的,跟谁也没法交待。为此,他们双方几个负责人反复进行了商议和讨论,确定了打擂过程中的一些原则和规矩。
他们初步确定在“狗窝”中设立擂台,每个月进行一次擂台赛。开赛之前,先由大家自由报名,每次只选十人上台打擂。其选法也很简单,就是在开赛前两天,将所有报名者编上号,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由两名任意挑选出来的老者在一个号箱中抓阄,抓到的前十人就是打擂者,上台顺序则按每人的号码从小到大排列,也就是编号小的先上,编号大的后上,这样保证了人数、顺序的公正。
得知有机会打擂,第一次踊跃报名的基本都是小年轻们,他们生性活跃,精力充沛,热血沸腾,纷纷想在擂台上一展身手,比出你高我低,打出自己的威风。
“超级蓝血月全食”过去之后,黄行密派人在“狗窝”中间围出了一块七八米见方的方形地面,周围插上木杆,分别用麻绳穿起来。圈在里面的地盘就是打擂者的比武场地,观众则都站在木杆之外,不能越“擂”池一步。
另一边,林靖山等人则在关公像前烧了几炷香,选好良辰吉日,准备开打。此前原本有人提出想把擂台放在关公庙中,以彰显关公“武圣”风采,但林靖山与黄行密等人几经讨论,还是觉得在关公庙中设擂台过于引人注目,容易引发一些问题,影响人们烧香、祭拜等正常活动,甚至招致地方治安管理人员干扰。而“狗窝”则是一个封闭空间,对人员出入好控制,好管理,也不会影响他人的日常生活。
这年4月中旬的一个周末,第一次擂台赛正式拉开帷幕,“狗窝”里满满当当挤满了看热闹的华人,感觉比过节还热闹。赛前,先举办了一个简短的开赛仪式,尤福天担当司仪,他还是老样子,吸完两口烟走到擂台正中,干咳了几声说:“各位乡亲,今天是个大好的日子,我们信义堂和五行堂在这里一起摆了这个擂台,举办比武活动,欢迎大伙儿来看热闹、捧场!嗯,我就不多说了,先请五行堂黄堂主讲话,讲一下比武规则。大伙儿鼓掌!”
在嘻嘻哈哈的笑声和噼里啪啦的掌声中,黄行密走到擂台中央,抱拳向前后左右行了一下礼说:“各位老乡,各位堂友,难得有这么个机会大伙儿聚在一起。前些时候,我们两堂之间有些小摩擦和小误会,这倒激发了我们摆擂台比武的念头,现在,经过我们反复商议,终于一起促成了此事。下面,我把比武的规则说一下,大伙儿听好了哦!”
场内一下完全安静下来,众人都非常好奇,想知道这擂台到底如何打,武如何比。
黄行密提高了嗓音说:“各位要记住,我们这里是比武,不是打架,所以,最基本的要求就是,只能点到为止,不能往死里打,也尽量不要伤得过重,因为,我们没什么医药费,也没有丧葬费。”
这几句话一下把众人逗笑了,场内的气氛顿时变得轻松,一些人窃窃私语,一些人暗自发笑。
黄行密继续说:“我不是开玩笑,我是很严肃地告诉大伙儿,打伤了人、打死了人是要不得的,赔钱、赔命的事都不要干!所以,我们制定了下面的比武规则,请各位打擂的选手记牢了,一定要手下留情。这第一条就是友好比武,不伤无辜;第二条是只用拳脚,不使暗器;第三条是只伤皮肉,不断筋骨;第四条是倒地失分,出圈算败;最后一条,第五条是不许斗气,不许耍赖。大伙儿别看规则只有五条,但句句都是干货,每条都是铁律,绝对不能违反。谁要是违反了这五条规则,不仅算他输了,还要惩罚他,严重的要开除出堂,甚至让他自断筋脉。另外,我们每次只允许十个人打擂,这场的胜者自然进入下一次比赛。当然,我们还准备了一些奖品,会奖给每次的胜者。还有,为了监督双方比武,两堂分别派出一人当判官,一是由他们把控场面,二是由他们判定输赢。好啦,我就说这么多了,谢谢大伙儿!”
黄行密话音刚落,就有人“啪啪”鼓掌,有人高喊道:“黄堂主说得好!”“堂主有理,遵规守则!”
等掌声和喊声停了,尤福天站在一旁说:“好了,下面我们再请信义堂的林堂主说几句,大伙儿鼓掌欢迎!”
林靖山一边拱手致意,一边走向擂台中央,他笑容可掬地说:“各位乡亲,各位堂友,刚才黄堂主讲了几条规则,有奖有罚,有礼有节,有规有范,讲得非常明白,非常生动,非常有趣,我呢,就不多讲了,只讲一点。这个擂台赛是我们信义堂和五行堂一起操办的,目的很明确,从表面看是比武,两强相遇,比出输赢,但实际上,我们是想通过比武,加深两堂之间的交往和交情,也就是以武促和,以武交友,而不是打出仇恨,打出怨气,打出敌意。大伙儿只要能这样理解,才能真正懂得为什么要点到为止,手下留情。你们一定要记住,站在擂台上的不是仇敌,而是兄弟,你们上来展示的是功夫、武艺,而不是打伤人、**的本事。什么叫高手?真正的高手就是能以柔克刚,以弱胜强,而不是恃强凌弱,仗势欺人。好了,我就不多废话了,大伙儿想看的是比武,我们就一起来看他们打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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