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剑锋 (2 / 3)
        “萨米人派来了一位使者，说是给殿下的战书。”

        “呈上来。”

        不敢怠慢，传令兵为费奥多送来一封留着淡淡松香味的信件，开信刀划开淡黄色的信封，露出一张用伏尔加语书写的信件：

        致伏尔加帝国沙皇、恐怖而无能的狂热跟屁虫、伊凡?********（沙皇父姓谐音的脏话）?帕夫洛维奇以及所有饱受伏尔加人压迫的民族、所有饱受贵族和工厂主压迫的农奴和市民：

        当文明的曙光自蒙昧时代迸发，当理性成为人类间公理的时刻，人人生而平等，人人拥有生命和自由的权利，这是上至任何一个民族、下至任何一个人类个体都应有的、不可剥夺的权利。正是为了维护这天经地义的人权，每个民族才会选出他们的统治者。当统治者不顾人民的福祉，对内残酷剥削，对外血腥征服，又危害其他民族的自由的时候，对于这个不称职的政府，人人得而诛之。

        我们萨米人于祖祖代代生活的土地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与森林一同歌唱，与沼泽一起呼吸，我们有着自己的家园、自己的文化、自己的历史、自己的故事。可后来，一个北方强盗闯进我们的房子，眼露凶光，手握凶器，他用那狡猾的嘴脸口口声声说着传播上帝的教义和带来先进的文明，可当他举起屠刀砍向我们的族人，当他把铁链拴上我们同胞的身躯时，这就是所谓的上帝的福音吗？这就是所谓的文明人吗？这是一场野蛮而残酷的侵略！这是一帮强盗、奴隶主、流氓无耻的粉墨登场！

        后来，另一个强盗发现自己的同伙发了财，于是他打出解放的旗号，把第一个强盗赶跑，自己却独吞了所有的不义之财。当萨米人为了所谓的自由为伏尔加人流血流泪的时候，伏尔加穿着貂皮大衣的老爷们却坐在壁炉前、忙着把萨米的名字在地图上抹去！你们承诺过解放和自由、你们承诺过幸福和独立，可你们兑现了什么！我们只看到倒在血泊中的西蒙侯爵、我们只看到冰雪前线里哀嚎的苦工、我们只看到你们的鞭子抽打在我们的脊梁上！无耻啊！无耻啊！

        只敢待在皇宫里把屁股对准战场的沙皇、一切伏尔加行将就木的奴隶主、衣不蔽体挣扎在温饱线上的农奴、还有所有被迫屈服的民族，你们听着，全部听着！苍天在上，我们萨米人绝不屈服！我们会为了我们的独立自由流干最后一滴血！我们要用战争唤醒民族的血性！今天，萨米的每一寸土地都将化身战场！无论是在雪原、森林还是在沼泽，湖泊，我们会作战到底！我们会用武力维护我们的自由！

        北方地区的孩子们，团结起来吧！高贵的牺牲是对烈士的赞誉！那些牺牲的无名战士将会被他们的同胞和这片大地永远铭记！同胞们，萨米的孩子们，让我们拿起武器，让我们与侵略者抗争到底！

        信的署名是：萨米游击队全体。没有丝毫隐晦，费奥多把信上所有内容原封不动、抑扬顿挫地朗读了出来，直让大营里所有人变了脸色。

        “怎么样？”

        他一摊手，扫视四周，可昏暗的烛光下唯有北风呼啸，万籁俱寂下是死一般的沉默。

        “好！很好！”皇太子放下信，双手握拳，正色道，“这已经不是一次单纯的暴动！这会是一场战争！大军，准备拔营前进！”

        当伏尔加大军浩浩荡荡地杀来时，这封由威廉公爵亲自起草的信件正被游击队员们迅速送遍整个萨米。与此同时，侦察兵和响应号召的老百姓时刻在汇报着伏尔加大军的动向，根据情报来看，伏尔加人将从维特尔一路向北进发，以萨米的中大型城市为途径点，在周围开展扫荡工作，顺便威慑城中可能暴动的人民。深知游击队伏击战术厉害的伏尔加人刻意避开了地形复杂区域，行经的都是防守森严的大路，显然从那儿中途拦截是不可能的如果放任他们进入森林扫荡，固然能取得战绩，但一来三光政策下周边村镇肯定会遭到残酷的报复，二来零星的游击战并不能取得鼓舞人心的决定性胜利。

        “我们需要几场会战！几场足以击溃伏尔加军团的会战！当他们的正规军覆灭的时候，伏尔加帝国纸老虎的本质也会原形毕露，而我已经选好了一块战场。”威廉公爵正在进行最后的战争动员，从部队来看，各地聚集的游击队、起义军总人数达到了四千人，也足以进行一场中等规模的战役。但是相比于伏尔加正规军，萨米军队大多数是应征的民兵和猎人、农夫，战斗经验不足也缺乏有效的反骑兵措施，骑兵只能勉强凑出三个连的人手，全是轻装骑兵，而炮兵更是寥寥无几，只有缴获的两门6磅步兵炮和一些土炮可供使用。人数和质量上的劣势让正面对抗成为了一个糟糕透顶的决定，因此想要取胜，必须充分利用地形和战术，以及萨米起义军高昂的士气。

        那块威廉公爵选择的决战之地，便是夹在维特尔和另一座重镇卡涅茨克之间的萨尔凡河及其周边区域。冰封的萨尔凡河两侧俱是起伏不定的低矮丘陵，足以阻滞对方行军以及火炮打击，又不足以让伏尔加人因地形复杂而放弃进攻。同时，河流附近的疏林也不利于数量庞大的伏尔加人铺开，这样一来，在战线宽度上，伏尔加人反倒并没有什么优势。

        部署妥当后，威廉公爵向所有临时选出的军官致以最高的荣誉，四千起义军擦亮了刺刀，备齐了弹药，兵分两路，向着萨尔凡河而来。经过一个星期的急行军，到11月25号晚，当冰封的萨尔凡河以及高悬河上的一座桥出现在大伙视野中时，庞大的伏尔加军团离此地尚有一天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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