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四节 (1 / 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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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第四节 (1 / 2)
        老保曾在马家堡的这个院里住过好几个月,对周边环境自是要比我俩熟悉的多。我俩跟着他到了他说的那家川菜馆儿。这家川菜馆门脸不大,里面倒是不小,大堂有十来张餐桌,再往里去,还有五六个包间。服务员都操着一口流利的“川普”。“来了哈,请往里边坐撒。”一个年轻的川妹子热情的招呼着我们。

        对于四川话,我以前听着觉得很别扭,不大喜欢四川人说话的那个腔调。这可能与我最早接触的那些到黄土城周边的小煤窑打工的四川人有关。那些四川人仿佛都不咋怕冷,有时候大冬天的也只穿着很薄的衣服。他们的脾气都比较火爆,经常听人们说这些四川人跟村里人打架的事情,有的甚至还杀了人。离黄土城不远的大淖村曾经发生过一起命案,就是那些在小煤窑上打工的四川人干的。据说,那个杀人嫌疑犯原本就有命案在身,跑到我们这边就是为了躲避抓捕的。没想到,杀人也是一种习惯。这人在我们这儿又犯了案。这回他没跑了,被抓住了。我在街上经常会碰到那些下小煤窑的四川人。我基本上不招惹他们。谁知道哪个是杀人犯呢。

        四川男人在我眼中成了刁民与杀人犯的代言人,甚至就连听到四川话,我都会不自觉的联想到刁民与杀人犯。四川女人给我的印象也好不到哪儿去。我还在黄土城劳动生活的那些年,经常听到村里或邻村某个老光棍儿花几千块钱买了一个四川女人做媳妇的事情。不久之后,便又传出那四川女人卷了老光棍的全部钱财跑了的消息。于是,我印象中的四川女人又成了“放鸽子”的代名词。

        直到今年,我在家养病期间看了一部电视连续剧,名叫《女子特警队》,剧中的美女特警们大多说四川话,漂亮的外形,干净利索的动作造型,再加上热血与正义,彻底改变了我对四川话的不良记忆与联想。我甚至喜欢模仿剧中人的四川话。

        招呼我们仨的女服务员长相挺俊俏,身材也是**,说话的声音也像极了《女子特警队》里的那个农村女孩儿耿菊花。我不由得多瞅了她几眼。没想到,我的小动作被老保发现了。这家伙点完菜之后,低声跟老圆说:“你看红民,自从进来就一直盯着人家那个服务员看,真是色狼一个呀。”老圆附和着老保的腔调,一边乐,一边说:“这家伙精力有点儿过盛,得通过眼睛释放一下。”我别了他俩一眼,“你俩才是色狼。我只是觉得小姑娘的‘川普’说的挺好听的。再说了,你俩不也偷看了?要不咋知道我看人家了?”

        老保故作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们看是看了,不过,我们看的是人家的脸蛋儿。你看的是胸脯和屁股。所以你是色狼。我俩那叫欣赏。”要是换作小时候,老保这样编排我,我早就气得红脸瞪眼了。然而,此时的我早已不是从前那个少年了。“哥儿们就是看那小姑娘的胸脯和屁股了,咋滴?你俩眼红了?要是能娶个这样的媳妇,倒也不赖。”我故意做出一副花痴的模样,又往那个服务员身上瞟了一眼。没想到,她的视线恰巧也往我们这桌扫了过来。我的花痴脸被她的眼神捕捉到了。我有点不好意思,赶紧换了一副表情,装作不耐烦的冲那小姑娘说道:“哎,服务员,能不能让菜上得快一点儿。我们搁这儿等着都饿了。”

        那姑娘应了一声,冲后厨喊了一嗓子:“刚才下的单快点儿哈,客人催了撒。”听那姑娘清脆的声音说出好听的川普,我对老保和老圆说:“哥儿们前一段时间在家里头看了一部电视连续剧,叫《女子特警队》那里头的美女都说四川话,可好听了。这个服务员说话就跟电视剧里头的一个女特警特像。那叫一个脆。哥儿们的心都醉了。”老保长长的“咦”了一声,作出一副鄙夷不屑的表情,“说你色狼你还不服。这还没等喝酒呢你就醉了。”老圆在边儿上起哄道:“要不你自个儿看美女,听川普哇,我俩喝酒。”

        彼此调侃打趣间,三个人仿佛又回到了黄土城小学的那个年代。老圆和老保的性格基本上没什么变化,而我的性格则发生了显著的变化。彼时的我,内向腼腆。老保跟我开个玩笑都能把我惹急眼。而现在的我,脸皮厚多了,只是心还不黑。李宗吾老先生的厚黑学,于我终究并不合适。

        服务员陆续把菜端了上来。老保开了三瓶啤酒,一人跟前放了一瓶。老保先给我俩各满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来哇,哥儿三个喝他哇。”老保端起酒杯,“今儿这顿酒算是哥儿们给你俩接风洗尘哇。”我和老圆也端起酒杯,同老保碰了杯,各自一饮而尽。

        “哥儿们之间就不说谢了啊。这次来北京,要不是你,我俩真是连个落脚处一下都找不到。”我端起杯,“来,老圆,咱哥儿俩敬老保一杯。”老圆端起杯,说:“哥儿们也不会说话,真是得谢谢你。”老保笑着说:“哥儿们昨天本来应该去车站接你俩了,不过,真是忙的走不开。你们知道,哥儿们也是刚在这个单位上班,属于立足未稳的阶段,不敢给领导留下任何不好的印象。所以,也不敢随便请假。不过,哥儿们一想,这不是还有红民了么。这个家伙好赖也在北京混过一年了,也就不太担心了。要是只有老圆自个儿过来,哥儿们咋也得接站咯。”三个人又喝了满满一杯酒。

        老保一边给我俩夹菜,一边问:“哥儿俩今儿个去国展,甚的情况?”老圆把今天我俩在国展参加招聘会所见所闻给老保复述了一遍。最后,老圆垂头丧气的说:“这次参加招聘会彻底把哥儿们的自信给打击没了。唉,这会儿的工作是真不好找呀。竞争实在是太激烈了。”老保安慰老圆,说:“你这是第一次出来,还不太习惯外头的环境。呆久了就好了。去年红民自个儿出来,还不照样当记者?出门在外,就得有股子闯劲儿。哪有甚的好工作自个儿找上门儿的。多碰几个钉子,也就摸见门道了。”

        说实话,在国展招聘会上,我的自信也受到了不小的打击,不过,我的自愈能力比较强,两杯啤酒一下肚,自信心便又恢复到原来的状态了。“对,老保说的没错。既然出来了,就得敢闯敢拼,天上不会掉馅饼。好工作是要争取的。你们是不知道,哥儿们去年找那份工作的时候,也是腆着脸,咬着牙,才争取到的机会。当时,有人大毕业生,还有在成都一家报社干过的,那也是竞争激烈呀。哥儿们要是往后一退,也就没有那一年的记者生活了。虽然是非在编记者,好赖也算是在媒体圈儿边边上混了一混。要是在黄土城,哥儿们一辈子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机会。”

        人呀,适当的时候可以吹一吹牛逼。是的,吹牛逼可以起到治愈自信心不足的毛病。当然,牛逼吹多了也不行。毕竟,你吹过的所有牛逼都还是要想着去实现的。真正的自信不是光靠吹牛逼就可以获得的,而是来自于一次又一次的把吹过的牛逼变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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