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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第五节 (2 / 2)
就在我准备赶周末再去马连洼看看二哥时,他给我来电话了。郭老三已经带着他们到东乌旗干活去了。虽然远一点儿,总比呆着没活干强啊。只要亲人们过的顺利,我就没有什么可以牵挂的了。至于我,从来就没觉得有什么事儿能难住我。解决问题是我的强项。呵呵,又吹牛逼了。总这样不好,张红民同学,你要谦虚呀。
忙碌间,1999年的中秋节到了。平生第一次在外地过中秋节,我的心里着实有些想家。那天晚上,我和小吴,叫上设计部的小佟和小王,在公司附近的小酒馆喝了一顿大酒。酒是我们从公司自带的。全是长裕公司的各类产品。什么葡萄酒、白兰地、保健酒一应俱全。搞得小酒馆的老板直纳闷儿,这几个穷小子点的菜不怎么样,自带的酒水倒是挺显档次。
要说喝酒,不得不服内蒙人。我的酒量比起一般人已经够大的了,小佟比我还能喝。相比较而言,来自湖南长沙的小王和安徽无为的小吴酒量就要弱很多了。四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怀着对故乡深深的依恋,仰望着天空那圆圆的月亮,喝得酩酊大醉,东倒西歪。深更半夜,我们游荡在异乡空旷的大街上,声嘶力竭的唱着陈星的《流浪歌》和《打工谣》
“流浪的人在外想念你,亲爱的妈妈。流浪的脚步走遍天涯,没有一个家……”唱着唱着,平时无比深沉的小吴竟然大哭起来。内向的小王则向着那洞庭湖之南遥远的家乡发出了一声声凄厉的呐喊。我和小佟还在努力表现看谁走得更稳……漂泊在外的人们啊,为什么要离开故乡?既然离开,又为什么要思念故乡?
中秋节过后一周,便是国庆节了。1999年是国庆五十周年大庆。**广场上早就妆点一新,一派喜气洋洋的节日气氛。假期过后第一天上班,郑总就给了我和小吴一份惊喜。
刚上班,郑总就把我和小吴叫到他的办公室,高兴的说:“我给你俩准备了一份国庆礼物。你俩猜一猜,是什么?”我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心想,难道是要发奖金么?不过,我只是想了想,并没说出来。见郑总心情大好,小吴也嬉皮笑脸的说:“郑总是要给我俩发钱吗?”郑总用他的大手重重拍了小吴的肩膀一下,“你丫挺的一天天就认钱。没钱活不了是吧?”是的,作为打工仔,没钱真是活不了。郑总不再让我俩猜谜了。他怕我俩又扯到钱的话题上,干脆告诉我俩说:“作为年轻人,要多见见世面,开开眼界。这不马上五十周年国庆大典就要举行了吗。我给你俩订了国际饭店的房间。你俩30号晚上住进去,第二天一大早,你们就可以从房间窗户里看到参加阅兵式集结的部队和方阵。”
郑总的这份礼物还真算是惊喜。在本世纪即将结束的时候,我张红民一个农村青年竟然有机会目睹这样盛大的活动,也值得骄傲一番了。我和小吴向郑总表达了感激之情,同时,也捎带着拍了拍他的马屁,“郑总您真厉害!我们跟着您也能开开眼。”郑总对此很是受用。这段时间老客户对我们公司挺照顾,业务渐有起色,也不再提让我们去外面租房住的事儿了。
自从郑总告诉我和小吴国庆节的惊喜之后,我俩便盼着那一天快点儿到来。在日思夜盼中,这一天终于到来了。9月30日下午,郑总和文主任抱着小多多,领着我和小吴到长安街上的国际饭店办理了入住手续。我们都住在19层。郑总一家住了一个套间。我和小吴住了一个标间。那天晚上,我俩的兴奋程度绝对不亚于小多多。打开电视,里面播出的新闻也大多与第二天举行的国庆阅兵式有关。小吴激动的对我说:“张哥,等咱将来老了,回忆起这个时候,也算是个亮点呢。”我笑着说:“如果我们有机会坐到**的观礼台上,那就更牛逼了。”小吴乐了,“张哥,你可真敢想。这辈子恐怕是没机会了。下辈子吧。”“兄弟,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我调侃道。也只能是调侃了。直到现在,我仍然没有得到这样的机会。
第二天凌晨时分,长安街上便热闹起来。我和小吴从窗户往楼下看去,一辆辆坦克已经在长安街靠近国际饭店这一侧的地方集结列阵。参加阅兵式的各兵种都在指挥官的指挥下做着准备工作。站在我们的视角,所能看到的也仅此而已。看了一会儿,两人颇觉无趣。得,还是先回床上睡个回笼觉,等阅兵式开始时再打开电视看直播吧。
好多事情,当你在一个看不到的角度想象时,有很多空间。可一旦你拥有某个视角对其进行观察时,便会觉得无趣。当然,角度不同,趣味不同。那些坐在**城楼观礼台上的人们,和那些参加阅兵式的战士以及社会各界人士拥有的视角与我们不同。他们体会到的趣味和感受又与我们有着很大的差别。真正能够全方位,多视角感受这次盛典的,恐怕只有站立在**城楼和阅兵车上的领袖人物了。
在19楼的我们,视角既单一,亦无太多的现场感,远不如在电视上看到的画面有感觉。空军阅兵队伍飞经国际饭店上空的时候,我和小吴离开了电视画面,往外面望去。嗯,这个角度还是有一定优越性的。最起码可以在电视机前的观众们看到飞机之前,我俩先一饱眼福。
在电视和窗户之间不断切换视角的我们,见证了伟大祖国这一辉煌的时刻。我的内心经受了一次神圣的洗礼。是的,我一定要努力工作,为祖国的繁荣昌盛献上一份自己的绵薄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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