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联合教学（中） (2 / 2)
        “非常对！”徐三亮赞许地点点头。

        可是陈思顺仍有不明不白的地方：“想要速度快，那刮动防染浆的力量自然也要增加，花版如此精细，使力过大的话，不是同样会破坏图案吗？”

        “这个‘疾’，本身自然也有一个度。肯定不能为了快而使用蛮力，一味粗暴地求快，不但会导致发力不均匀而使刮浆有瑕疵，严重的还会损坏花版，这就是‘柔’的重要性。‘柔’，是说用力的技巧。”

        徐老一边说，一边在另一块坯布上开始刮浆。小小的刮板到了徐老手上，简直如有灵性地在花版上穿梭飞舞，一推一拉间似有着奇异的节奏，虽快而不乱，黏腻的防染浆在刮板的带动下，很快铺满了一大块花版。

        更加惊人的是，由石灰粉和黄豆粉做成的防染浆本来很是黏腻涩重，但徐老刮起来却显得举重若轻，仿佛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厚重的防染浆却能够均匀而迅速地铺展开。

        如此快的速度，花版却丝毫无损，甚至连一丝错位都不曾出现，一副“喜上眉梢”就这样慢慢地覆盖了整个坯布。

        陈思顺在一旁看得眼前一亮，脑海里似乎感觉抓住了什么，但模模糊糊的又不太清晰。他一边凝神细想，一边一只手凌空虚划，模仿着徐老刮浆的动作，在看不见的坯布上刮起了浆。

        这么做了一会儿，陈思顺感觉总是不得其法，怎么做怎么别扭，施力发力乱成一团，完全达不到徐老的效果。照这么做的话，反而是适得其反，甚至连最初的水平都达不到。

        徐三亮抬眼看到陈思顺手舞足蹈的样子，也是一乐，道：“你这样做，还是靠着胳膊和手的力气在硬刮，不使劲就不会快，使劲大了就要坏。你试试‘以腕带手、以肘带腕，以肩带肘，以腰带肩，以腿带腰’把全身力气都调动起来。”一边说，一边亲自做着示范。

        思顺一瞬不瞬地盯着徐老的动作，依言试了几下，却仍旧是不太得法，眉头不由得就皱了起来。

        这时，坐在一旁的常老适时地插了句话：“这是水磨的功夫，得花时间去练，急不得的。你就是再天才，也不能一天两天就练成，往后沉下心慢慢练吧。”

        这是常老看到陈思顺显露出了一些急躁的苗头，适时地敲打敲打他。

        思顺闻言一惊，心里想道：是啊，老一辈的匠人，为了手艺的极致，可以穷一生之力去追求，自己这连门口都还没摸到，怎么就有急躁的情绪了？这可万万使不得。

        想到这里，陈思顺心下一凛，不由得正色起来，看来前段时间太顺利，竟是让自己有些飘飘然了。复原蓝印花布工艺，可以说是一项需要奋斗一生的事业，像自己这样刚刚起步就有了急躁情绪，怎么能行？

        看到思顺的神情，常老和徐老知道这个小伙子确确实实地听进了刚才的教诲，互望一眼，皆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正了正神色，陈思顺再度看向徐老，恭敬地问道：“那这‘旋’和‘颤’，又有什么门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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