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决意离开 (2 / 3)
        卫辰恪知道乔江蓠肯定不会明白这二者的区别，“我原本是个正常人，七八岁的时候，才被按照杀手的标准去训练的。他们都不是正常人，心里还没有装任何东西的时候，就被杀人这件事塞满了。”卫辰恪仿佛在叹息，又似在回忆，语气里是无尽的忧伤。

        “我感觉我就快死了，大概就是这一次吧。”说完，卫辰恪深深呼出一口气，伤感和轻松兼有的感觉。

        “这一次”？难道是指对付那些潜藏在暗处的，原来西凉北冥堂的人吗？

        “乔姑娘，你说乌铭能走下刀锋，落到安全的地上吗？”

        乔江蓠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我原本以为他真的是个不懂人情世故，冷血无心的人，但是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那样的。我不知道，遇见你对他来说，到底是不是一件好事。说不定就是因为你，他就提前不得好死了，可是如果他有一天能够走下刀锋，收剑回鞘，大概也只会是因为你吧。”

        “乌铭，”乔江蓠很艰难地叫出这个名字，却什么也说不出。

        “不过，就算他扔掉了手里的剑，甚至哪怕没有人来找他寻仇，他也要受尽煎熬，终究不能像普通人那样过完一生。我们这些人呀，杀人太多了，就在我们决定去杀人的那一刻起，人生就没有回头路了。”卫辰恪说罢，转过头看着乔江蓠，眼睛里充满了悲哀的期待，甚至是一种隐隐的恳求。

        乔江蓠明白，她可能会改变乌铭，可是终究无法挽救他；而且，她能带给他的，或许是一丝明朗和温情，但更有可能是他性命的提早终结；就算是一丝明朗和温情，但他要为了那一丝明朗和温情付出怎样的代价呢？乔江蓠简直不敢想象。

        卫辰恪也会想要去保护一个人吗？他到底是如何看待他们几个人的关系的呢？

        ……

        乔江蓠按照黑山神秘人物的安排，进山以后，没有在苍狼河河谷一带落脚，而是进了一个破落的村庄，果然有一个大娘来迎接自己，乔江蓠便随那老妇在那间低矮昏暗的土坯房中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乔江蓠走出屋外，环顾四周，看见围着土坯房子的低矮土墙，土墙上简陋的木门，门外山坡下杂草乱石当中，有一条歪歪斜斜的小路，远近散落着一些这样的院落矮房，还有没有围栏的水井，井口有石槽，还有汲水的桶，远处的山起起伏伏。早晨山里的空气既凉爽又新鲜，乔江蓠来到一口水井旁，用井旁的木桶提了一桶水，倒进水槽里，揭去面纱，刚把脸探向水槽，就看见自己脸上满满的红色纹路，原本平静甚至有些和悦的心境瞬间又跌入深谷，乔江蓠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危险！”紧接着“铛”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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