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决意离开 (1 / 3)
        乔江蓠百无聊赖，心死意冷，再在枞阳呆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只想快点离开，万俟便让卫辰恪将她送往黑山，那里有乔岳清的人接应。

        乔江蓠失魂落魄，卫辰恪冷漠疏离，二人一路无话，出了枞阳城门便快马加鞭，中午休息片刻便继续赶路，下午将近黑山的时候，马有些跑不动了才下马步行。

        乔江蓠什么都不愿意去想，她感觉到自己仿佛一棵半死的梧桐，剩下的一半也都被虫蛀蚀得千疮百孔，再也没有可能去思考什么人生和前途的问题了。她的人生仿佛就此停滞了，就此告终了，虽然人还没死，但是此生所有的可能性全部不存在了，一个人生再没有任何可能性的人，就是一具行尸走肉，乔江蓠已经很明白得体会到了这一点。以至于她现在甚至生出一种天地虽广，自己却无处可去无处安生的感觉。回家吧，哪有一个女子一辈子呆在兄长家中；离家出走，随便找个地方胡乱住下，岂不是在给兄长脸上抹黑，让老母亲担心？可是除此之外还能去哪呢？这一路虽然是快马加鞭飞驰急行，可是乔江蓠前进的每一步都是那么地艰难，因为她一步一步接近一个自己无法容身的事实，可是乔江蓠又确实是逃命般逃离枞阳，在枞阳的无聊生活简直就是一种煎熬，而且她要快点离开那个人，她害怕那把已经承受剧烈内力冲击的剑，忽然出现一道裂缝，忽然裂缝扩大，忽然，那把剑就碎裂了。

        乔江蓠真是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活得这么艰难，这么进无可进退无可退，生不如死却又死不了。

        乔江蓠眼睛失神，神情落寞，广阔的苍穹大地，她一点也没有看在眼里，涣散无神的眼睛失去了捕捉任何事物的兴趣和能力，只是随便睁着，跟瞎子一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乔姑娘。”耳畔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乔江蓠愣了一下才回过头来，转头去看卫辰恪。卫辰恪微微眯着眼睛，眺望着远处茫茫旷野，午后的阳光笼罩着起伏和缓的青色草原，卫辰恪的脸上现出罕见的温和而入迷的表情。

        “乔姑娘。”卫辰恪看着远处，仿佛失神一般地又轻唤了一声，声音温和，没有一点杀气，甚至感觉不到一点冷硬。

        乔江蓠看看卫辰恪，又看看远处，不知道卫辰恪要说什么。

        “有时候人会觉得自己被命运逼入了绝境，”卫辰恪与其说是在和乔江蓠谈话，不如说更像是自己发感慨，“一步也走不下去了，对不对？”

        乔江蓠在心里清晰地回答道：“对！”

        卫辰恪并没有要乔江蓠回答的意思，自顾自又说起来：“就算是明知道要舍弃一切，无视一切，可是有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要去奢望一下。”

        “大人想要什么呢？”

        卫辰恪苦笑了一下，沉默良久，才又说道：“虽然都是杀人的人，可是我跟他们不一样，我是被训练成的杀手，他们是自己长成的。”

        乔江蓠不明白了，什么叫“长成的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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