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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你们家也进去过
不过那之后,乔江蓠就再也没有和乌铭接触过。乔江蓠的内伤已无大碍,她也不打算增进武功,那之后就再也没有进过冰窖,所以也再没有见过乌铭。
乔江蓠时时觉得自己生无聊赖,不尴不尬地活在这世上,无论到哪里,无论到谁的身边,都显得多余而累赘。先前自己过得雍容舒雅,可是现在只觉得天底地窄,没有出路,若不是考虑到年迈的母亲,乔江蓠真得想一冷心,弃世而去。
呆在枞阳的每一个时辰,乔江蓠都觉得浑身不自在。活在世间的每一个人,都有他们活着的理由,有他们要做的事情,有他们牵挂的人,乔江蓠没有任何事情可做,她现在几乎找不到任何理由去挂念任何一个人,乔江蓠感觉自己被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隔离了出去。百无聊赖之际,乔江蓠一个人信步闲逛,不知不觉就又来到那间静武斋。
静武斋没有人,静悄悄的,乔江蓠随手抽出架子上一卷卷册,翻着胡乱看看,里面画的虽然都是武功招式,可是编排和命名却奇怪得很。乔江蓠又把架子上其他卷册抽出几卷来看,这样的卷册大约二十多卷,乔江蓠没心思全看细看,就随手抽出来的几卷看看,里面有画指法的,有画腿法的,有画掌法的,可是全不是完整的招式,也没有名字,只是用干支编号记录。乔江蓠搞不懂这是什么,反正她也不想搞懂,毫无目的地乱翻翻而已。
乔江蓠心灰意懒,随便翻书打发时间,没注意到有一个人走了进来。
“你兄长的内伤已经痊愈了,现在后山和秦将军练武,姑娘不去看看吗?”
乔江蓠慢慢地回头看了一眼,见卫辰恪站在门口,什么话也没说,把脸又转了回去。乔江蓠根本也没听见卫辰恪在说什么,或者她听见了,只是没来得及思考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就又忘了。
虽说卫辰恪知道乔江蓠遭逢变故,可是却完全没有料想到她会变成这副模样,失魂落魄的,仿佛生无可恋,在他印象中,似乎只有丧夫丧子的寡妇才有可能会现出这番境况。更何况,前几日在冰窖中,乔江蓠的机警和功力颇让人感觉眼界大开,卫辰恪甚至觉得,那样的乔江蓠完全有可能在武学上跻身名家之列,可是今天一见,这个人竟然变得如此落魄颓丧。
卫辰恪走过去,看见乔江蓠正在看一些武功图谱,便说道:“这些都是把各家武功中好的招式分解而成的动作,分成指爪、腿脚、拳法好几种,按干支编在这里的。姑娘难道没觉得奇怪吗?”
乔江蓠看看那些图画,大概猜到是谁干的了,不过实在不明白为什么非要这样,就问道:“何必非要如此呢?”
“有人觉得是他想要摆脱各家束缚,跃出各家规范,不过我倒是觉得,他纯粹就是闲得没事干。”
“没事干就做这种事吗?”
卫辰恪轻轻笑了一下说道:“有很多痴迷武功的人,难道不是常做这种游戏吗?你们乔家祖上有一位叫乔正坤的人,对吧?”
那是乔江蓠的曾祖父,她怎么会不知道。
“乔正坤和他夫人琴瑟和谐,共创了一套双剑合璧的剑法,却从来没有用过,姑娘怎么看呢?”
“连我都不知道的事情,大人怎么会知道?”
“在武功上,乌铭遍观天下,我也跟着知道了一点。”
“可是,你们说得那招双宿双飞,并没有记载在任何典籍武谱上,他又怎么会知道呢?”
确实,那招武功创建之后,因为是夫妻闲暇之际互通心意的产物,招式威力太大不说,使用之时,夫妻二人情意绵绵,招式之间尽显亲昵,实在不是合适拿出来对敌的武功,所以乔江蓠的曾祖母就将这武功绣在锦帕上,从未示人。乔正坤夫妇去世以后,这东西本该一同下葬,可是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卷进乔正坤的朝服里保存了下来,连同其他遗物一起,整理保存在乔家老宅。以前乔白明钻进去翻过,无非是些朝服笏板延续祖德的东西,还年幼的乔白明就说“太爷爷太奶奶着实无趣,”没给他留下好东西。但是不知道哪一次,就将这锦帕翻了出来,还拿给乔江蓠看。那个时候,乔江蓠也好,乔白明也好,都还没办法看懂上面是招式路数,只是知道个名字叫“双宿双飞”,猜测是一种能打出蝶状十字剑气的武功,上面还提到李家剑法“幻蝶”一招,乔江蓠却不知道,这东西竟然出现在枞阳。
卫辰恪说道:“乌铭也会偷啊。你可能不知道,你们南阳皇宫的很多隐秘地方,乌铭全进去过,你们乔府说不定也进去过。你别看他那样,实际上什么事情都干过。”
乔江蓠觉得今天的卫辰恪好生奇怪,乔江蓠还记得他在静武斋外校场对自己冰冷敌视的威吓,可是今天他却故意在自己这里提及乌铭,也看不出对自己有任何敌视。
乔江蓠看着卫辰恪问道:“你们很熟吗?你们几个亲卫之间?你们号称冷血杀手,对彼此也应该冷血漠视才对吧?”
卫辰恪盯着乔江蓠,脸上一时间没有了任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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