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大叔的身份 (5 / 6)
        沈随心看程冰一脸不解，道：“就是后来的万俟长宗，那个时候他还只是关中驻军的一个小小护军，默默无闻，没出过纰漏，也没什么功绩，却忽然找到李晋，说要跟他切磋武艺。要知道，李家虽然谦和礼下，但一般人也不会随便去他们家，水平不够，去了也没有用，所以一般要学李家功夫，都会找一些旁的师傅，连直接找到司马家的人都很少。我们那时候都觉得这个莫海川莽撞，可是李晋却留他在家一个多月，后来还让司马弘毅去找此人求教。”

        “弘毅回来以后和我们大加称赞，说莫海川何等了不起，说他手底下的人也了不起，柏涧秋怎么了，秦白岭怎么了，侯北岑怎么了，总之弘毅对他佩服得无以复加。他对李晋都没那么崇拜过。”

        沈随心说着往事笑起来，程冰听着也笑起来。

        对往事的回忆冲淡了沈随心心中的伤感，她的笑容变得纯然开心起来，只是很快敛去笑容，颇伤感地说道：“可惜，这些人都不在了。乔公不在了，李晋大哥也不在。我三哥跟死了一样，不见踪迹。人总会老去，可是如果后辈能够承受自己的心血，活得更好，那即便老去也不会有什么遗憾，但是看到你们现在这样，才真叫人痛心。冲儿出生的时候，我兄嫂之间的隔阂就已经很深了，那孩子从小就冷冰冰的，对什么都很淡漠。乔白明那么好的资质，若能得乔公指教，成就真不可限量。李晋大哥，家族夷灭，心痛都不知道该如何心痛。”

        程冰接话说道：“万俟倒是在北周培养出一匹绝世的高手。”

        沈随心随即说道：“杀手和普通的习武之人还是要分开对待的。”她看着程冰，眼睛里流露出严肃，甚至严厉的神色，程冰有些不能理解。沈随心继续说道：“那是一条更让人痛心疾首的歧途，没什么好称道的，懂吗？”

        程冰默然不语。

        “不要把自己变成一个杀手！”沈随心看着程冰，用强调的语气说道。“弘毅当年提及莫海川只说他在武学上的天分和造诣非常人能及，但是这人的想法和路数却非常怪，甚至可以说是奇险。至于这人的脾性意图，就连李晋也琢磨不透。他才智能力超群，却一直隐忍不发，目的究竟何在？”

        “他难道不是为了北周的强大，韬光养晦吗？”

        “恐怕不是那样。那个时候，我还年幼，对很多事情不能理解也注意不到。其实李晋不止一次提醒过弘毅，叫他和莫海川保持距离，说莫海川实际上是个十分危险的人。我也是后来才想明白，莫海川的深不可测和可怕之处。或许世间的一切他都未曾放在眼里，而为了追求他想要的东西，却可以不择手段。这种人很难用善恶衡量，一般的善恶对他来说，或许只是一种手段而已。国之兴衰，黎民百姓的甘苦，恐怕压根也没在他的考虑之内。”

        程冰不解地皱起了眉头，说道：“可是这些年，北周确实太平安定了不少啊？北周的百姓也实在受惠不少啊？”

        “可是你注意到没有，万俟用什么办法达到这一目的的？”

        “暗杀。不，明目张胆地刺杀。”

        “万俟似乎很不愿意和北周的各种政治势力纠缠，一直采取的都是那种简单粗暴的手段，不惜牺牲无辜，制造一种全国恐慌的政治气氛。还培养了殳莫卫辰恪们一众索命鬼魅般的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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