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故人重逢 (5 / 6)
        说罢看着沈随心，沈随心木然地向前迈了两步，仿佛脚感觉不到地面似的，走了两步以后才算走稳。司马弘毅腿脚无力，二人胡乱走着，一起绕过茅屋，走到屋前。

        程冰点的火堆尚未熄灭，架子上还剩了一些烤肉。

        沈随心就火堆近旁坐下去。司马弘毅看着她还是说不出话，半响才说了一句“你等一会。”说罢进到屋子里，沈随心目光呆滞，活像失了魂魄。司马弘毅淘米下锅添柴拨火，她只是愣愣地坐在那。

        司马弘毅拾掇停当，也围着火堆坐下去。三月初的山里，到了半夜，寒意渐浓，但是两个人好像谁也没觉得冷，浑浑噩噩地呆坐着。

        沈随心终于想起来自己有话要问，但是想了半天，就是没想起来要问什么，仿佛脑子也变得虚弱无力了一般，最后，糊里糊涂地问了一句：“你去哪了？”但是心里却没有任何感觉，丝毫没觉察到自己说了话，更没注意到自己说了什么，依然呆呆坐在那里。

        幸好司马弘毅没听清楚，不，其实司马弘毅听得清清楚楚，只是一下子就搞混了。记忆里沈随心问过他不止一次“你去哪了？”这是哪一次来着？司马弘毅想不清楚这是哪一次问的，所以一时完全没办法回答。

        司马弘毅摇摇头，提醒自己集中精力，告诉自己快点让自己的心智回到眼前的现实，快点能够处理事情，能够想出办法，能够采取行动，心儿来了，心儿这次特别不对劲，快点想想办法，这样想着，忽然司马弘毅仿佛被什么东西猛然一击，心里敞亮了，接着便被巨大的清醒的悲哀所淹没……

        司马弘毅扭过头去看沈随心，看到眼前的这个人，这个人没错，就是沈随心，但是自己要怎么称呼她？叫她心儿，可这已经不是自己的那个心儿了，叫她，夫人？心中无措的司马弘毅，看着沈随心木然的表情，涣散的眼神，焦急却毫无办法。

        脑袋里空空荡荡的沈随心感觉到手臂被谁抓住，别过脸来看，看见有个人正看自己，心里稀里糊涂地想到：“你看我干什么？你看我干什么？你看我，干什么？”

        司马弘毅看见沈随心目光一点点有了神采，荒漠般的脸上也有了表情，不再是木然，变成了一种失落和悲哀。

        恢复神智的沈随心，扭过脸去，好大一会，司马弘毅才听见她幽幽地说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三哥什么也不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呀？”沈随心的话如同穿过刀锋剑雨一般，让人觉得她的话也是伤痕累累鲜血淋漓的。

        “甘州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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