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故人重逢 (4 / 6)
        “啊，不是跟你讲先不要走这条路吗？”司马弘毅责备道，但并不严厉。

        沈随心跟着司马弘毅上山，经过半山腰一个山洞，司马弘毅说道：“那里面有不少武功秘籍，还有一些别的什么东西。”

        “我能进去看吗？”

        “当然了。啊，不过里面的吃的喝的，你进嘴之前仔细看看，有一些时间久了都发霉的，不要吃坏肚子。”

        经过难走的地方，他就会提醒她，或者拉她一把。

        抱朴峰上，他们经常看夕阳染红天际，看着漠漠寒烟在旷野上慢慢升起，看天空由青色变得苍黑，看月光照在荒凉的山石上，任由时间无声流失，任由那不能为人所操控的一切发生，任由内心的欢喜肆意激荡，任由不可避免的愁绪慢慢泛起……

        “心儿，回去吧。”

        不记得什么时候起，沈随心就习惯了司马弘毅这样说话了。

        沈随心还记得，他穿着短衫，卷起袖子，随性不羁，却又对人关怀备至；沈随心记得他不辞劳苦做各种事情；他练武时候的专注努力，他豪爽粗犷之下的聪颖和慧心；沈随心记得他通透的快乐，记得他的无奈和伤感；记得他看自己时候的坚定和凄然，……

        但是所有的记忆，都隔在岁月的那一头，仿佛人生，在二十五年前，被齐齐地腰斩，仿佛命运，在二十五年前，被硬生生扭断，沈随心以为自己的人生到那时候就算完结了，可是如今看着眼前的这个人，沈随心没办法把自己断掉的人生从新接续上。

        沈随心后退几步，看着脸颊上挂着血迹的司马弘毅。没错，这绝对就是司马弘毅，纵然人世艰难，岁月如刀，人已被削刻得面目全非，但眼前这个髭须满脸，鬓发凌乱，黑瘦落魄的山里汉子，无疑就是司马弘毅。那种落拓不羁，那种粗粝随性，那种豪爽和豁达，是别人所不可能具有的。最重要的是，黑瘦的脸上那双发亮的眼睛，有着只有司马弘毅才会有的纯粹而有力的目光。

        “铛”的一声，沈随心手里的剑掉在了地上。她的眼睛无力地垂了下去，不知如何是好地站在那里。

        司马弘毅看着眼前的沈随心，心就如同被风吹着，飘荡在旷野里，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停了半响，才说道：“我，我没，想，到”一句话还来不及说完，司马弘毅就被自己颤抖僵硬的声音惊住了，心里难堪地想到：“连话也没法说了吗？”

        二人不知如此默然不语地站了多久，最后司马弘毅终于艰难地说道：“到这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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