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洛神赋 (3 / 4)
        一人一虎僵持了半晌，那虎怒吼不止，声震山峦。风大雨急，我渐觉冷不可耐，不敢停下来，怕被动得僵硬不灵活，捡了几块石头做些假动作瞅准就掷，那虎直中了二十多记，这才不甘心的转身离开。

        我等到瞧不见它，这才除下外袍，裹了二十多枚拳头大小的石块，背着离开。一路不停回头，生怕它再杀我一记回马枪。险情既过，心内才觉后怕，行路时两腿发抖，不止是冻的，还有大部分倒是吓的。

        待到瞧见所居山洞及等候在洞口的那条窈窕身影，天色已近黄昏，我淋了一天，中间只吃些干粮清水，再也支撑不住，一跤滑倒爬不起来，只得平躺着仰望天空，任由雨水雪花砸在脸上，身上。

        恭王妃瞧见了我，一声惊呼，跟着便听到她的脚步声。不多时，便听到她清声道：“怎么这般晚才回？”一到我身边，惊道：“你怎么了？”话音未落，便弯腰伸手想要搀我。

        “遇到了一只老虎，差点儿回不来！”我喘着气道，“我歇歇，你先莫要扶我，我喘口气就行，马上就起来。”说是这般说，但过了好大会儿，还是没有力气起身。恭王妃都要急哭了，道：“茅……茅十八，你忍着些，且先回到山洞，这里怎么能够躺得，你冻了一天，定然承受不住的！”

        我倒是回复了一些气力，只是又觉手脚冻的俱都不听使唤，胸腹间却隐隐有一道暖意。这不是好兆头，徜若再躺下去，我肯定会被冻死的。歇息的这一阵子，我都觉得身上开始发热了，只是手脚都无法动弹。那些被冻死的人大都是衣衫裸露，死前反而会觉得极热。我看着恭王妃，极力说道：“我……我动不了，你用……石头砸我，快，越痛越好，快……，我快要撑不住了！”

        恭王妃扯不动我，踌躇半晌，银牙一咬，捡起一块石头，轻轻在我手上一敲。我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反而觉得困意袭来，直想就此沉沉睡去，心知不能再有迟疑，大声叫道：“快，用力些，你再不用力，我就要死了！”

        恭王妃吓了一跳，终于还是流下泪来，叫道：“我……我怎能伤你？”

        “不是伤我，是救我，我动不了，就只能等死了！”我急道，“快些，用力砸，难道你想眼睁睁地瞧着我死吗？”

        恭王妃摇了摇头，泣声道：“我，我……”

        “我明白的，我明白的，”我恨不得跳起来敲她脑壳，说道，“我知道你不想的，可是眼下只有这个法子才能救我，你可以的是不是？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么？”

        恭王妃脸色凄怆，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一面哭一面用力点头，举起一枚石块砸下，这一次却没有砸中，那石块落在泥水里，溅起无数污浊水花。

        “再来，”我真贱，鼓励别人抽自己，大声道：“不错，很好，再来！”

        第二次砸中了，手上肌肤破裂，有血水渗了出来，困意尽去，手脚似乎也没那么僵硬了。待到再砸中两下，恭王妃放声大哭，我勉强挣扎着爬起，安慰道：“好了，好了，莫要哭了，扶我回去！”最后几字说的实是虚弱无比。

        冻得太厉害，是不能直接在篝火边烘烤的，我想要除下衣衫，却是有心无力。恭王妃跪坐在我身边流泪，我这会儿哪还管什么男女有别，低声道：“帮我把衣服脱了，干衣服呢，我太累了，我要拼命忍着才能不会睡着。”

        恭王妃“啊”了一声，突然就涨红了脸，眼睛看向别处，充作不闻。我催了数次，她却一动不动，我心中勃然大怒，妈的，封建礼教害死人啊！这他妈都什么时候了？突然之间，恭王妃霍然转身，纤纤玉手一探，捉住我衣襟便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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