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美如玉 (3 / 6)
        定眼望去，见三名年纪相当的书生逾众而出，衣饰华贵，体态风流，说话之人行于左侧，目光狭长，眼神自负。中间那名书生边走边摇头，道：“我亦从未见过！”三人走近画前，细细观看。王姓苏生赞道：“时人谓栩栩如生，如今看这画与此看园人，方知不负此词也！”

        另二人一起点头。王姓书生冲我作了一揖，问道：“此画是兄弟作的吗？当真是活灵活现，入木三分。在下王觉，字端午，是安和十七年的秀才。”

        我亦拱手道：“胡乱涂抹，挣口饭钱，在下茅十八，识得几个字，却不是读书人！”

        王觉稍觉失望，道：“观兄弟神乎其技，可否为小弟作一幅画？在下平时也常抹上几笔。”

        我微微一笑，眼神瞄向那块牌子。王觉斜眼看去，一皱眉，道：“作画风雅之事，岂能为阿堵之物玷污？”见我默然不语，面露不屑，取出一小块银子抛了过来，道：“无需找了，给我兄弟三人各作一幅，且看阁下笔法！”言语之中称我为“阁下”，不复刚才那般客气了。

        右首那人带着方巾，不与他二人相同，是一名童生。说道：“王兄刘兄先画，徐兄在百花园踏青，我去寻他前来观赏。”

        王觉喜道：“正是！子民弟且去，徐氏兄妹都在那边，不妨一起请了来！”

        姓刘的秀才微笑道：“只怕王兄想请的不是徐兄罢？”

        王觉大笑，道：“知我者，刘兄也！”

        我本来也觉得每幅定五十文的价格确实稍高了些，不过作画亦是辛苦，丝毫不敢分神。这时生意上门，那王觉给的银子不下二两，心头愉悦，将银子交给初七收了，道：“烦请王兄寻一处坐了，在下作画时，还要麻烦王兄配合！”

        王觉左看右看，在远处一株松树下站定，面露微笑，手抚树身，道：“我站着便好，阁下作画罢！”

        其实每个人身上都有一种特点，或者可以说是一种气质。或温文尔雅，或气度不凡，或超尘拔俗，又或麟凤芝兰……有勇敢的，有卑弱的，有豪气的，有猥琐的……凡此种种，不一而足。徜若看出此人“特性”，从中抽茧剥丝，神韵出来，面容写实，自然相像。

        我观察片刻，心中有数，当即落笔，这次比上次稍快一些，待画完成，站立在我身边观看的刘姓书生眼神惊诧，谑道：“王兄，你王家多了一名孪生兄弟，莫要作画了，快去报你父母晓得！”

        王觉笑骂一声，走了过来。冲人众拱手道：“徐兄，你也来了！”又冲不远处一顶青色轿帷一揖，朗声道：“徐家小姐，可还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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