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雁栖 (2 / 2)
        “医仙！今日救活我家将军，我们愿倾尽所有报答您，医仙！施一施援手吧，他不能就这么死，斩杀人命实属无奈，催生新的王朝必经之路，望医仙理解！您一日不施救，我跪在这里一日不起！”

        “催生新的王朝？”

        “医者仁心，小人知晓医仙怜悯百姓，可是快刀斩乱麻，摧毁旧的王朝，百姓才能看到未来。大康新王虽手腕强硬了些，但他不会亏待百姓的。暂时牺牲这一代人的安乐，换来的是子孙后代万事安康！”

        “牺牲少数，成全多数么。可是，这不公平，少数人，何辜？”

        “望医仙顾全大局！”

        “倒是我，目光短浅了么。”云九歌眸光闪烁，心思动摇间，目光却触及到那副将的佩剑，被血磨洗得几乎看不出原本的样子，忽地硬下了心肠，“喜欢跪，便跪吧。只是，他不能活，你也从此无法重返沙场。寒雪三尺，你在这里久跪，后果无需我多言。”

        “若将军不能活，小人贱命一条留它何用！”

        云九歌转身，徒留背影。雪白的斗篷在风雪里几乎与这寒冬腊月融在了一起。风诀撂下了背上的将军尾随而去。那副将的内心寸寸冰凉，片刻绝望后挺起了脊梁，褪下了外袍覆于一块巨石，将那将军安置其上。最后，缓缓地，在雪地中跪下。目光如炬，紧抿的唇诉说着坚毅。

        远处

        “公主，天寒地冻，我们回去吧。”雨汀道。

        云九歌充耳不闻，缓缓从衣袖里取出一块羊脂玉琢磨而成的玉佩，细细摩挲着。她总觉得，那位将军有一丝似曾相识之感，想抓住却十分缥缈。

        “公主！”雨汀一声惊呼，“您还是把它带上了？”

        那块玉佩内里刻着云九歌、几枝白梅、两行诗句。正是大燕九公主身份的象征。

        “你口中的公主死了，站在眼前的人唤作白雁栖，江湖中人。”

        语罢，她不再开口。只是望着远方，反复摩挲着云九歌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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