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愿为老儒手中笔
  当李英进入太医院休养的时候，饶是秦太医早就知道他与高祖颇为相像，见了面之后仍是感叹与高祖的着实有着七八分相似，更多了几分儒将的气质，目生重瞳，更添了几分英武，两种气质竟毫无冲突。

  秦太医见李英仍旧面露悲恸之意，一时间走上前竟不知该说些什么，还九皇子先出声寒暄“这几日我就在此叨扰了，秦太医你们忙就好，不用照顾我的。”秦太医慌忙回答说“殿下哪里的话，殿下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在这好好休养好贵体才是大事。”

  李英冲秦太医报以感谢地微笑，秦太医在犹豫该不该按计划进行的时候，李英又说“秦太医可是有事？”秦太医叹了口气说“本不想再提起殿下伤心之事，可殿下是否觉得淑妃之死未免太过蹊跷？”“此话怎讲？”李英说着气息一凛，秦太医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说“我发现淑妃最近的饮食上似乎多了墨鱼这类食物，这类食物可是容易促使心绞痛的。”

  李英瞬间一耸，说到“太医此事可当真？”“岂敢说假话。”李英虽未在宫中太多浸染，可并不代表他不知道宫中暗里争斗是如何险恶，只是他想不透为何有人要害他那贤良的母后。

  秦太医见李英有思索之意，便说“殿下若是有疑问，不妨今夜到我府上见一个人，或许他能给你一些答案。”李英点头说“那就叨扰秦太医了。”“殿下这是哪里的话，下官先退下了，殿下有事再传呼便是。”“秦太医慢走。”

  入夜，李英来到秦太医府上，秦太医早早在府中备好酒菜等候。“殿下先行坐下，老夫去去就回。”“秦太医有事先忙就好。”

  秦太医转身入内房中，宋玉早已在此等候九皇子的到来，见秦太医进入内房便问“九皇子可来了？”“来了，正在客厅等候。不过监寺可要快些说话，我怕出来久了太医院的人会来寻，到时候多出些麻烦。”宋玉点头称是，接着随秦太医来到厅中与九皇子相见。

  “殿下，这就是我向您说的可以解决您疑惑的人——宋玉宋监寺。”李英站起身作揖道：“早就听闻师傅刘基说到，监天寺的宋监寺身怀大才却不入仕，今日得见还请监寺解我困惑。”“殿下廖赞。老夫只是一个监寺而已，懂些糊弄人的望气之说，远远当不得大才一说。殿下所想问之事，且请殿下先容老夫问你三个问题，殿下再决定是否再问。”“监寺请问。”此时秦太医识趣的退了下去，给宋玉和李英单独聊的空间。

  宋玉缓缓坐下，李英也坐了下来。宋玉拿起酒壶给李英斟满一杯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说到：“殿下可知当初先皇曾有意待殿下长大再立储？可知淑妃被下旨不得出永乐宫之前一晚，先皇曾在永乐宫留宿？可知陛下登基后，这些年来殿下身边为何经常更换新人？”

  说完宋玉一口饮尽杯中酒，李英单手握着酒杯迟迟不语。宋玉又倒满一杯酒，说道：“殿下须知，当今天子虽沉迷修道，可帝王心术从未放下。殿下越发像高祖年轻之时，出生时又天现异像，即使陛下无意对殿下下手，可难保其他人不会对殿下或是殿下身边人下手。要知道淑妃虽不结党，可名声素来很好，殿下品行也很容易跟其他嫔妃的皇子交好。在宫中只有你拥有某样东西，你才能保护更多。殿下不想去争的那样东西，总有人怕殿下会去争，想要除之而后快。况且如今朝政昏暗，殿下当真不想报国尽力？”

  李英听罢，拿起酒壶畅饮，大笑三声，：“吾虽无心，奈何小人作祟害我。权之一字，从未想过拿起，如今却不得不拿起。生在帝王家，可悲，可叹！”李英站起身向宋玉再拜，说：“吾愿为先生手中笔，只愿查清母后真正死因，同时还天下太平。”

  宋玉大笑，与李英痛饮至大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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