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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2
        瘦猴子的师父住在大运河和马厂减河交叉处一个叫做前小屯的小村庄上,这个庄子在大运河的左岸,和三姓庄本不在一个岸边,由于河水的阻隔,两个村子平时的来往非常的不方便,瘦猴子在十三、四岁以前去师父家学艺,都是爹爹送去,大概是每半个月一次,每次都是天傍黑时分绕道唐官屯过河,然后趁天大黑时分到达师父家,天亮前再回到三姓庄。师父每次都检验瘦猴子以前学习的着法,看看瘦猴子用功了吗,练得扎实吗,还要问问瘦猴子爹,瘦猴子在村里村外恃强凌弱了没有,欺负人了吗,一一验过后,师父开始教授瘦猴子新东西,师父和瘦猴子练功时候,瘦猴子爹就默默的在师父家的院子里给师父家编笸箩,师父家平时靠在流河镇卖笸箩赚些钱贴补家用,当然了,瘦猴子爹为了孩子学习武艺,东西、钱财的也没有少孝敬师父。前几年,瘦猴子学的都是一些基本功,各路门派的基本功也大体相同,一般人也都会个三脚猫两脚狗的。瘦猴子的师父是太祖门通背拳的传人,据说是独流镇的任向荣师傅传艺给他,但二人不是师徒关系,是莫逆之交的好朋友,瘦猴子的师父画得一手生灵活现的简笔画,能够把任向荣师傅的武术动作十分传神的跃然纸上,鉴于这种关系,任师傅的秘籍绝招都不避讳瘦猴子的师父,瘦猴子师父也算得上是武术高人了。

        瘦猴子到了十五岁的时候,去师父家学艺,就再也不用父亲送了,河水不结冰的时候就在天黑后,自己凫水过河,河水结冰能够经得住人了,就在半夜踏冰过河,一来二去,瘦猴子的武艺有了很大长进,那通背拳的动作做起来真是起如风、击如电、前手领、后手追、两手互换一气摧,拳法的挑、砍、拦、切、封、闭、缠、拿也大都有了领悟,尤其是身法方面,真是有了猴子的影子,缩、跃、侧、翻、转、伏、仰、蹿、滚、展,是样样做得有模有样,只是在腿法方面师父有所保留,蹬、踢、扫、踹、弹、撩、钩、撞、绊、缠十个基本式,师父只教了一个钩,可恰恰是这个钩,瘦猴子练得是炉火纯青,他那个跳步钩子的功夫连师父都觉得绝对是在独流人之上了。瘦猴子和师父交手对打练习时也体现出了“一胆、二力、三功、四气、五巧、六变、七奸、八狠”,和“手步相连,上下相随,遇隙即攻,见空则扑”的扎实基本功。

        参加完瘦猴子婚礼的张呲牙,自从看到香茴窈窕身段的那一刻起,就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把香茴弄到手,自己思忖着:“凭我这本事,在三姓庄还没有想办办不成的事。”为了给自己创造把香茴弄到手的机会,张呲牙是接二连三的有事没事往瘦猴子家跑,见到香茴也好像是狗见到了丈母娘没话搭拉话,尤其是专门爱趁瘦猴子不在家的时候,到香茴屋里串门,香茴对张呲牙图谋不轨的想法是心知肚明,早有防范,始终没有给张呲牙为非作歹的机会。可是,瘦猴子对这一切都蒙在鼓里,每每张呲牙来家里,都按照亲戚的礼节,款待有加,热度不减。

        香茴嫁到三姓庄后,张呲牙就如同一只馋嘴的恶狗看见香喷喷的肉吃不到嘴里一样,馋的嘴里的哈喇子流得老长,用垂涎三尺形容是再恰当不过了。张呲牙的心思早就不在六指姑娘身上了,本来如胶似漆的一对夫妻,已形同路人,甚至,张呲牙那无处发泄的无名火,还时不时的射向六指姑娘,得不到滋润的六指姑娘慰藉自己的方法很特别,就是在天气热的让人都上不来气的日子里也照样宰羊吃羊杂碎,弄得张呲牙家里是膻气哄哄,恶性循环,张呲牙是连碰一下六指姑娘都不碰了。变本加厉的张呲牙加快向香茴进攻的步伐,香茴也是越战越被动,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不得已而为之,只能偷偷的向她的大姨告发了张呲牙的兽行,并央告大姨帮忙给自己解围。张呲牙的母亲在人背后狠狠地教训了自己的儿子,谁知,张呲牙根本没有把自己母亲的谆谆教导当做一回事,对香茴的骚扰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是更加狠毒了,更加频繁了,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之势。

        到了高粱孕穗时节了,香茴嫁到三姓庄也快十个月了。这一天,香茴正在自己家中院内收拾渔网,准备在八月十五中秋节的时候,把自己家在单家坑中养殖的鱼捕上来,趁节日卖了换钱贴补家用。张呲牙又是直接推开大门进到院中,一副痞态的对香茴道:

        “呦!呦!表妹啊!忙着呢,准备逮鱼卖钱发财呢,表妹夫呢?”

        “你表妹夫马上到家,他给张三爷剃头呢,应该是完事了。”香茴警惕地回到。

        “别扯了,每回你都是表妹夫马上回来,拿这个吓唬我,我再也不信了。”张呲牙边说边扑向香茴,要对香茴霸王硬上弓。

        恰在此时,瘦猴子一步踏进了家门,把个张呲牙堵了个正着,看到了眼前的情景,他笃定这事不是媳妇的错,是张呲牙调戏良家妇女。说时迟那时快,瘦猴子一个箭步冲到张呲牙身旁,伸手一个抹脖揽雀尾,把个张呲牙弄得个懵圈,张呲牙踉踉跄跄跑到大门口,恶狠狠地说:

        “香茴和瘦猴子!你给我听好了,不让我得逞,我让你好过不了,你们等着,让你们知道马王爷三只眼的厉害。”

        张呲牙跑走后,香茴和单家全家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瘦猴子爹说,看在亲戚的份上,咱们咽下这口气吧,这事不怨媳妇,只是以后多加提防吧。

        哪里知道,出事的第三天,瘦猴子家的高粱地就被人给毁了三亩地,高粱正在孕穗啊,等于完全的没有了收成啊,这是在毁青苗啊,缺德事啊,胆大包天的张呲牙还竟然让人传话明着告诉瘦猴子这事是他干的,这小子实在是太嚣张了。尽管瘦猴子家的庄稼收成减了,但还有个鱼坑,一塘鱼也可以卖不少钱,普通庄户人家过日子还是没有问题的。瘦猴子家想了想还是躲气生吧,一是没有抓到现行,二是张呲牙是在找茬,也不好惹,别把事弄大了。在以后不到一个月的日子里,张呲牙在单家门口骂闲街、给家养的母鸡下毒药,甚至在瘦猴子家的房地基下面放镇物,总之,只要是他脑洞能想到的坏事,他都想了、做了。

        日子一晃快到中秋节了,瘦猴子父子决定把坑里的鱼卖了,坑是单家的,但三姓庄的人们,鱼还是要吃的,按照瘦猴子爹每年的惯例,第一天逮的鱼是依最低的价格卖给本村的父老乡亲的,有半卖半送的意思,以后再逮上来的鱼才去唐官屯集市上随行就市的出卖的。张呲牙知道了瘦猴子家要出鱼的信后,跑到单家门口大声吆喝道,让瘦猴子出鱼不成,不信就试试。

        出鱼的头天晚上,瘦猴子全家商量着应该怎么对付明天瘦猴子的捣乱。瘦猴子爹和瘦猴子对于能否打败张呲牙,一点都没有怀疑,如果真是一对一的实打格斗,三个张呲牙也打不过瘦猴子,但张呲牙耍泼皮无赖,也不好对付。最后,全家一致同意,做最坏的打算。如果张呲牙非要作死,不听好言相劝,没有人能够拦得住他,就弄死他算了。月亮升到了空中,瘦猴子全家按照商量好的预案开始了准备。首先,把八仙桌子上的祖先牌位收好,家中的细软全部装在的一个包裹中,带上随身的衣裳和干粮,其他也没有太多值钱的东西,趁着月色,瘦猴子爹带着瘦猴子娘和瘦猴子媳妇,沿着大运河的右岸,逆流而上,直奔升官屯。全家约定明天正中午前,在升官屯的大运河边上碰头,如果正午时分,瘦猴子到不了升官屯,那么,就有两种可能性,第一种是张呲牙良心发现,不再作死捣乱了,单、张两家化干戈为玉帛,第二种是瘦猴子弄死了张呲牙,没有来得及脱身,被官府或者张家擒住了。不管是哪种情形发生,单家三口人都得掉头赶回三姓庄。如果瘦猴子提前赶到了升官屯,说明瘦猴子的祸闯大了,必须一刻不停的抓紧时间逃离,离三姓庄越远越好,必须按照计划,奔赴单家的发祥地浙江丽州,也就是永康。

        天刚刚亮,瘦猴子拿着渔网来到了单家坑边上,准备着捕鱼。哪里知道,这张呲牙,比他来的还早,已经在坑边等他多时了。两个人没有过多的换话,就动起手来,这张呲牙真是有备而来啊,在后腰里掖了把半尺多长的宰羊刀子,锋利无比,刚一交手,就扽出了刀子,直刺瘦猴子的哽嗓咽喉,一点都不犹豫,是真的下死手,瘦猴子一看张呲牙的刀子刺来了,一个金刚铁板桥就让刀子走了个空,恼羞成怒的张呲牙,一看没有刺中,收回刀子再次刺向瘦猴子的胸膛,瘦猴子一个顺手牵羊,加上一个吊腕摇辘轳就缴获了张呲牙的刀子,并一脚把张呲牙踹向一旁,把刀子顺势向张呲牙的面前甩去,刀子稳稳的插在了张呲牙的两个大腿间。瘦猴子向张呲牙发出善意:“张呲牙,从今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恩怨一笔勾销行吗?”张呲牙不吭声,就在瘦猴子放松警惕,等待张呲牙回声的空档,张呲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地上的刀子捅向瘦猴子的卡八裆,瘦猴子躲闪不及,把裤子划出一尺长的口子。怒火中烧的瘦猴子,再次夺过张呲牙的刀子,三下五除二就把张呲牙把裤裆给豁开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张呲牙的狗鸡鸡就给割了下来,割下鸡鸡的张呲牙鬼哭狼嚎的叫了起来,瘦猴子怕引来太多的人无法脱身,干脆又一刀割断了张呲牙的气嗓。

        杀死张呲牙的瘦猴子,直奔大运河的河堤,到了河堤上,纵身一跃跳入河中,游过了河,钻入了河西的青纱帐中,消失在了绿丛中,中午前和爹娘,还有媳妇回合了,全家四口向南、向南奔赴。后来,在走到蚌埠时,瘦猴子参加了国民革命军,一家人也在离军营不远的一个小镇子上安顿下来了,军中的一个先生给瘦猴子起了一个名字单泽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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