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等待 (3 / 4)
        扎西辩解道：“你不是说卓玛是你阿妈吗？当然要等你回来啊！再说，我们一个女人家的，头发长见识短，哪里知道什么叫心理治疗这个名词？”

        格桑告诉扎西说：“这带小孩的事情，我们男人哪里知道这么详细？九个月大的孩子就可以断奶，你看你拖到现在，今天若不是我跟你说，还不知道你要延迟到哪一天呢？”

        扎西瞟了格桑一眼，嘴里面嘟囔着说：“你如果不回来，我最多给黑木蛟吃奶吃到你这么大信不信？”说完就笑够不停。格桑朝她笑了笑，便再也不敢吭气了！

        听说给黑木蛟断奶，卓玛似呼有点舍不得，可她已经快一岁了。一般给小孩子断奶，基本上都是在一岁左右，黑木蛟刚好符合这个条件。

        于是，卓玛只好答应扎西的要求，帮忙全天候照看黑木蛟。夜晚，万念俱寂，卓玛抱着黑木蛟，心里又想起了小朱古。黑木蛟醒了，她是又哭又闹。小孩子刚断奶的前几天，都是这样的。卓玛连忙想方设法的哄她睡觉，就这样，卓玛思念小朱古的心，一下子又被黑木蛟占领。

        日久天长，渐渐地，黑木蛟在卓玛的心目中，几乎是代替了小朱古，黑木蛟已经对扎西没有什么依奈。而和奶奶卓玛，却是形影不离。正像格桑和扎西商量希望的那样，黑木蛟的确给卓玛带来了不少欢乐，而这些恰恰就是格桑和扎西所需要的结果。格桑的想法，得到了卓玛阿妈的验证，小两口当然高兴得乐不思蜀。

        时间是一天天过去，卓玛似呼是忘记了小朱古。其实不然，她只是背着孩子们，带着黑木蛟一个礼拜都没有落下的去派出所打听，这是其一；其二就是以带黑木蛟出去骑马兜风为由，几乎每天都要到当初发现小朱古的地方去看看。漫长的等待，卓玛熬过了一个个不眠之夜。可表面上，她还得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免得孩子们心里为她担心。所以，格桑和扎西包括格尔木才这么乐以忘忧。卓玛这才知道，原来，她一个人的快乐，会影响到她们全家。一个人的情绪，对一个家庭竟然是如此重要，卓玛怎么可能再当着大家的面难过呢？

        过年了，藏牧民过年，是在12月28日到29日。家家户户都要把各自的家园，打扫得干干净净。大年三十这一天，也同样和汉簇人一样过大年。为了使家人们开开心心过年，卓玛是装成格外高兴的样子。她虽然瞒过了孩子们，确瞒不过，和她相依为命几十年的丈夫格哈德。只是格哈德不能告诉孩子们，目的就是让大家安安心心过日子。不想好好的一个家庭，节外生枝！

        阳春三月，万木逢春，可那曲地区，还是风圈雪飞扬，地冻天寒。这一天的中午时分，卓玛带着黑木蛟，来到了小朱古出现的地方。说不清是怎么回事？卓玛心里，一直认为，小朱古很有可能再次出现。究竟会在哪里出现，她心里也说不上来。于是。卓玛就只好每天找个借口，来到这里看看。尽管她每天都是无功而返，但是，在她心里，小朱古可能还会出现的信念，始终没有变。

        2002年的黄金五月，一晃就到了。牧民们，又开始新的一年的忙碌。不服老的一颗心，始终纠缠着已经年过半百的阿妈卓玛。她不想就这样在家里照看着她的孙女黑木蛟，倒更希望把孙女培养成像自己一样的，女中豪杰。

        于是，她总是每天带着黑木蛟，骑着马到处溜达。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卓玛阿妈在来到小朱古捡到的地方，那个格桑告诉她的所谓30米左右的圆形地面，又在卓玛面前展现。她急忙抱着黑木蛟，立刻下马仔细查看，结果和格桑告诉她的一模一样。在那圆形的地方，没有一点生物。就连那地面，也好像都被用火烤了一般。天哪！难道小朱古这孩子，真的是有人将他故意放在这里，现在已经过去一年，人家又回来看看这孩子不成？惊讶中卓玛赶快策马回家，她把这件事，立即告诉了扎西和女儿格尔木。

        并且，还带着他们一起来到当年小朱古出现的地方。扎西一看，愣住了！真的和原来的地方绝对吻合。还是当年的那个地方、那么大的圆圈。地面上什么植物都没有，泥土也和当年一样，好像被烤过。

        扎西让阿妈卓玛，赶紧回家，将这个消息，告诉即将放牧回来的格桑和阿爸格哈德。她自己则和格尔木，就在这原地等候。好打一会儿，格桑急匆匆的骑马飞奔而来。他气喘吁吁，一句话也没说，就一个翻身下马。飞也似的，来到扎西和格尔木的面前。当年藏獒狂叫的情景，仿佛又出现在他的眼前。他仔细在寻找着什么？结果，除了发现他当初怕有人寻找小朱古，留下的用塑料袋包装的一张纸，而现在不见以外，其余还称下一颗铁钉和铁丝。其它什么也没有发现。一切如同当年一般，什么都没有改变。

        格桑这一次终于相信自己的判断，小朱古的确是有人故意将他放在这里。既然是这样，他们是否有可能去找到小朱古呢？格桑在自己心里这么想着，但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因为，这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假如，那些送小朱古到这里的人们，他们也不知道小朱古到底去了哪里，那可就难办。因为他们还无法知道，小朱古是让我们家给捡回来，而后来，又在我们家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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