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穹顶之哀 一 (2 / 3)
        凡提斯挺身站起，他的眼神中一瞬间布满了哀怨，身上无形之中散发着复仇者的狂怒气息，几乎没人见过他这副模样，对父亲的仇恨是被他埋在内心最深处角落的东西，那是连他自己都感到不解和鄙夷的一种情感，却如同树根一般深深扎入他的心中。“难道说您是失忆了一万四千年，直到今天才终于想起来我是您的儿子？您是希望我能把之前您对我做过的事情全都忘记，‘往事随风去’，是么？”

        “你是我的儿子。”达蒙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宣言。

        “我不是。”凡提斯的双翼骤然张开，纯白的羽翼和狞恶的黑翼一同占据了这个空间，“我的父亲是个不可名状的邪魔，他在某个连光之穹顶都暗淡无光的深夜占有了我的母亲，才生下我这样的怪物，这不是您一直以来希望我承认的吗？”

        “你是我的儿子。”达蒙接着重申。

        “我不是！”

        凡提斯的额头上青筋暴起，他开始变得恼火，一股戾气从弥漫在整个胸腔中。

        “你是我的儿子。”

        达蒙议会长看着他的双眼，再一次重复道，他的声音坚如磐石，毫无迷茫。

        “胡说八道。”凡提斯咬着牙回应道。

        “你是我的儿子，因此……”达蒙的手搭上凡提斯的肩膀，在那一瞬间，凡提斯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因此。”他说，“我知道你能理解我的意思，你能听懂我说的话。”

        “滚开！”

        凡提斯伸手拍在达蒙的胸口将他推开，“别假惺惺地装模作样了，我知道你一直憎恨我，你以为事到如今我还会乖乖听你摆布吗？”

        “如果你不愿意听我说话。”议会长说道：“你完全可以扭头走开，门没有锁。”

        “多谢提醒。”凡提斯立刻向出口大步走去，但达蒙的下一句话让他停下了脚步。“其实我从来都没有恨过你。”

        “少开玩笑了。”凡提斯感到很不可思议，世界上居然会有这样的人，能够面无表情地说出如此虚假的谎言，他简直不知道自己该生气还是该笑了，也许同时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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