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穹顶之议 四 (2 / 2)
        这番话让在场的所有人动容，布列恩和洛瑟垂下眼，仿佛在哀悼，菲欧蕾娜的肩膀微微颤抖，三位大臣则连番叹气。“家园”在高阶天堂里是一个禁忌般的词语，无论光之穹顶的照耀有多么闪耀，一旦提起这个词，天使们便会回忆起流亡故乡的狼狈，以及掩盖在辉煌圣殿下的不堪，无论黄金圣殿建得多么华丽高大，难民始终是难民。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唯一保持着冰冷神情的是凡提斯，当年的惨剧发生时，他还是个年轻的孩子，虽然被四周的哀悼气氛所侵染，但他却奋力摇头，说道：“我们都还或者，高阶天堂便不会陨落。天堂的荣光不应该归属于一个回不去的地方，而应当属于每一名光荣的天使。”

        大厅里的氛围仿佛一场哀悼会，他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手腕却被坐在他旁边的正义天使一把抓住。

        “你还太年轻了。”他说，语气中透着浓浓的悲伤，“‘故乡’对于天堂而言远远不只是一个栖身的地方而已，我们的全部光荣和骄傲都在那一天里丢失了。”

        凡提斯从未看到过这样的导师，布列恩双眼中的悲哀几乎要溢出，他似乎在奋力抗争着，试图摆脱潮水般追来的回忆，但却无法阻挡回忆的浪潮。

        即便不理解，也不能随意菲薄，要给予尊重。这是凡提斯自律的信条，他沉默着点点头，和其他人一样垂下眼眸。

        “即便再给我们一千年，天堂也无法恢复曾经的荣光。”达蒙议会长继续着他的讲话，“但是人类却很可能发展到足以和我们并驾齐驱的程度，冥界也会在这段时间里恢复元气。各位可以尽情想象一下到时候会发生什么。冥界先不必说，巨人是一个坚韧而强大的种族，他们永远都不会忘记我们在万世战争中犯下的过错，一旦拥有了足够的力量，他们绝对会第一个向我们的圣堂发起战争。我很难想象巅峰时期的巨人会有多么强大的力量，不过智慧天使阁下应该能够以他当年在战场上的经历作为参考。要知道，那时的巨人族和当年刚刚流亡到这个世界的我们一样，正处于整个族群最黑暗和衰弱的时期。”

        “我们早该在万世战争中将冥界彻底清洗的。”洛瑟叹着气摇摇头，“但我们却犯下了无法挽回的错误。”

        “错误永远都无法挽回，只能尽力弥补。”议会长缓缓点头，“至于人类……他们整个种族的历史很短，历史的节奏却快得惊人。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我们不可避免地和人类有了诸多的交集，我想在座的各位应该都能看清这个种族的本质——整个人类的历史就是一部战争史，或者说……杀戮史。”

        “虽然建议缔结和平条约的是他们，但是这很可能只是人类在给自己争取时间，我们有理由相信人类在得到力量后会向我们发起侵略。他们天性中隐藏着贪欲，永远都不会满足。”外交大臣煽风点火。

        “关于人间界的近况我不太了解，我是智慧天使，也可以说是军事天使或者战略天使……无论如何，到了和平年代我基本上就是个躺在摇椅上的老头。武天使，你最近和人间界的接触好像挺多的，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洛瑟似乎很乐于将话题从当年的阴霾中引开，他向前伸长脖子，看着凡提斯说道。

        所有人一齐看向武天使。

        我是南亭十七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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