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绝情
        梦中惊醒看到身边有一个人影正在熟睡因着梦中的惊吓还未消退我抬脚将榻边的人一脚踹了下去。“来人，有刺客。”楚凌的声音将我彻底的惊醒我带着几分愧疚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抱歉，是我睡得不安稳。”

        楚凌扶着胳膊站起身正要开口话，门口玉书带着人冲了进来扬声问道：“陛下，可是出了什么事情么？”“没事，是朕梦魇了，你们都退下吧。”待到殿中无人楚凌坐在我的身边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脊背，“还好么？刚才听到你梦里惊叫了几声可是梦到了什么？”

        我不自觉的向榻角躲了躲看着楚凌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竟然觉得害怕畏惧，他看着我这幅见外的模样不觉有些惊讶和失望，两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应该些什么。“没梦到什么，扰了陛下的清梦了。”

        楚凌用帕为我擦拭额上的冷汗，他突如其来的温柔让我很不适应向着墙角的方向有缩了缩身，“我自己来吧，多谢陛下了。”楚凌没话只是微微愣神的看着我，我与他自平叛那日后关系越来越疏离冷漠，虽然他每日都来凤凰台但如今却再也没有什么话好。

        “太后山陵崩后陛下一直郁郁寡欢，臣妾虽然想为您分忧但臣妾力微德薄无法为陛下分忧解难，还请陛下恕罪。”楚凌看着我眼中带着一些怀疑和不解，我也只能低下头躲避着他询问的目光，我与他本就脆弱的关系如今越发的生疏和淡漠。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八月中的天气早晚多了一些凉意但每到中午的时候还是会暑热上头让人愈发的懒怠，液澜池边我看着水中的鱼儿在争抢着落下来的桂花瓣扑腾腾的激起一池水花。“姐，暑热当头您还是早些回凤凰台休息可好？”

        蓝芷将装着鱼食的木盒递到我的手中，我只是一笑接过继续向着液澜池里扔着鱼食看着他们为了争夺鱼食而争得你死我活的模样不禁笑出了声音。“蓝芷你看，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道理无论放在哪里都是适用的，不是么？”

        蓝芷不话只是看着我手上鲜红的鱼食皱了皱眉头，“姐，听令昌少爷已经有消息了。”手上一颤半盒鱼食洒到了液澜池里，蓝芷连忙伸出手接过鱼食盒放在一旁为我擦了擦手上残余的鱼食后安静的退立在我的身后。

        “令昌他是在哪儿发现的？”我看着面前的一汪池水在阳光的映照之下波光粼粼的动着，当我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脏突然加速跳动手脚的温度冰凉如同堕入了冰窖之中。“柳令昌的踪迹是在林州城外发现，朕已经下旨去林州抓人了。”

        楚凌的声音冷漠的不带着一丝一毫的温度，背对着他轻笑着勾起唇角冷漠的嘲讽着我的痴念，我竟然还会幻想着楚凌会看在我的情面上给令昌一条生路。可我错了，帝王之心最是冷酷无情，他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自己的决定想法。

        “你会恨朕么？柳令昌毕竟是你的胞弟，而我却是要断送你亲弟弟的性命。”哂笑一声转过身看着他，跪在地上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他墨玉一般的双眼：“臣妾恳请陛下，将我打入冷宫，永生永世不得迈出一步。”

        “为什么，柳令昌是柳令昌，你是你不能相提并论。”他伸出手想要扶我起身却被我轻轻地推开。“令昌是我的胞弟，他无论做什么都是我这个长姐教导无方，让他走上歧途。我必须要为他的过错进行弥补。”

        “可是，你是朕的元妃，是朕的夫人。我不会为了这件事情就废了你，况且你杀了楚涟，是功臣，朕怎么可能会让无辜冤枉功臣。”无论楚凌如何我都只是跪在地上低头不语，我知道他是真心不愿意让我受到伤害。

        “如果将令昌抓回来，陛下打算如何治罪？”“难逃一死。”四个字让我的心头一颤竟然觉得身上一阵酸软无力整个人如同破旧的麻袋一般堆在地上。“终究还是要死的，对么？”“对，而且朕不会轻轻放过他，犯上作乱四个字必须要严惩以儆效尤。”

        楚凌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冰冷和无情，我的心也在他的一字一句中一点点的沉了下去，“是，臣妾都明白，令昌有错在先，辜负圣恩让陛下寒心，但请陛下看在我和我们早夭的三个孩的情分上，让我再见他一面，可好？”

        楚凌看着我如此放下颜面跪在地上的模样也终于软下了声音温和道：“你放心，看在你的面上朕会让他和你见一面，也会给他留个全尸。”我知道他已经尽力的为我去安排筹措这些事情，不能太过强求他。

        回到凤凰台的时蓝芷比平日里更加的安静，蓝芷的性格沉稳安静但今日液澜池边和楚凌得一番话让她本就安静沉稳的性格变得更加的平静无波，如同枯死的井水一般再难泛起一丝的涟漪。“我知道你在乎令昌，也知道你现在心里有多痛。”

        “奴婢，奴婢，”她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是奴婢动了不该动的妄念让姐见笑了。”我没话只是牵起她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感情这种事情没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你既然喜欢他也是他的福分，这么好的姑娘配他，他可是赚了。”

        “姐，奴婢求您救救少爷好不好，奴婢不能看着他去死。”我看着跪在地上满脸泪痕的蓝芷一时也忍不住眼眶中的泪水长叹了一声道：“你以为我能忍心的看着他送命么？那是我的胞弟，是我的亲弟弟，我却救不了他，我什么都做不了。”

        令昌虽然不是主谋，但是他之前为楚涟所做的种种都是十恶不赦的大罪，楚凌根本不可能轻轻地放过，我只想保住他的命，若是他能平安的活着，即便是削爵为民或者发配边疆也是一条生路。但我最怕的是楚凌连我这的心愿都不肯答应。

        “你看我，如今这副模样还有什么能够和他做交易用来保住令昌的命呢？”蓝芷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的光亮但很快却低垂了下去。“你吧，有什么法？”敏锐的捕捉到她眼底的精光，虽然那道光只是转瞬即逝。

        “若是姐能够再度有孕生下皇，那么陛下肯定会看在孩的份上对令昌少爷开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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