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抉择（2）
        “看来咱们这位太后娘娘是存了必死的念头了，她一心求死任是谁都不能救得了她。”楚涟着话时看着我身上的一身素白长裙脸上带着嘲讽的意味，“看来你早知道太后会自寻死路了吧，才会提前为她服丧？”

        “我不是为了任何人服丧，我是为了我自己。我本以为我会比她死的早一些，没想到她比我想的没骨气多了。不能亲眼看着自己的儿收服叛军真是不幸。”我从未如此平心静气的和楚涟过话，两个人就像是多年好友。

        宫城之上的我们忽略了身份忽略了彼此敌对的关系，平静的对话让人误以为我们是在吟诗作对，唱曲作赋。“你看，你和我像不像多年至交好友在这里高谈阔论，站在这宫城之上眺望万里锦绣。”

        “二爷倒是好兴致了，但若是我的手没有被你这么绑上也许会更好一些吧。”他看到我被铁索绑缚着的手腕时脸上露出了惊讶，“他们竟然只是用铁链绑了你的手腕？我不是让他们用铁钩穿了你的琵琶骨带来么？我真是蠢刚才都忘记这件事情了。”

        楚涟脸上的笑容温和却透着伪善，“没关系，就算不穿你琵琶骨也不用担心什么，这么高的城楼如此森严的守卫你还能真的逃跑不成吗？除非你是想死。”“是啊，我这个人还是惜命的很，所以我不想死，也不会蠢到自己去找死。”

        正着话远处的马蹄声阵阵传来远远的能看到楚凌的率领大军已经攻到宫城之下，居高临下的俯视这个男人我还是第一次，从来不曾见过他这幅意气风发的模样，他的身上带着独属于年轻君王才有的骄傲张扬。

        我突然明白楚凌为何要纵容他这位表弟掀起这场看似严重实际上脆弱不堪甚是带着些许幼稚的叛乱。楚凌需要一场足以证明他实力的战争也需要用这场叛乱来对这座朝堂进行一次大清洗，他需要只属于他的朝堂，只需要他一人做主的天下。

        这就是帝王的手腕，也是他在登基以后不得不去做的事情，他需要一场胜利来洗刷先帝留下来的一切，他想要的是独属于他一人的天下。既然如此，我愿意成全他的天下也愿意成全他的所求的一切。

        “好久不见了，凌堂兄。”楚涟站在城楼之上对着楚凌招了招手，“以前是朕高看了你，以前觉得你很聪明，不算聪明也算是机灵。但如今我看你，除了‘愚蠢’二字什么也没有，难不成永宁王叔这么多年教给你的只是让你如何愚蠢或者是如何自掘坟墓么？”

        楚涟不怒反笑的看着城楼之下的楚凌没有话，只是挥了挥手让人将我拖拽到了他的身旁，“凌堂兄，你看看我身边的人是谁在下定论也不迟啊。”楚凌看到我的时候脸上却涌现出更加灿烂的笑容。

        “你抓了她？你不好奇为什么我明知道你要在我去行宫避暑的时候占领皇宫还依旧要把宸妃留在宫里么？”楚凌的目光扫在我的脸上没有一丝停留只是带着淡淡的嘲讽和同情停留在楚涟的身上。

        “凌哥你的话我什么时候真的当真过了？你记不记得以前你和楚淞带着我去液澜池，你告诉我水里有鱼一脚把我踢进了冰窟里。从那天开始我就再也不会相信你过的话，你太不值得人信任了。”

        “是你太天真，太过相信依赖别人，总觉得自己很聪明但是却从来不知道，在我的眼里你的聪明不过就是掩耳盗铃和自寻死路。”楚凌话时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此刻的他身上带着王者独有的傲然霸气，却也不近人情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好了，不想和你争辩什么，江山美人你只能选择一个，要么就是舍弃你的江山换回你的女人，要么就是用柳令婉的血为你清洗这场叛乱。凌堂兄，你想要什么？”楚涟的声音里透着诱惑和算计。

        “你觉得楚凌会选什么？”楚涟突然看向我脸上的笑容也愈发的灿烂，我看着他的模样觉得他笑的竟然那么悲凉。“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这场战争我必输无疑，只是我不甘心。老东西就是因为出身不够高贵就算再有学识也没有被立为太，我不甘心重蹈他的覆辙。”

        “我不甘心屈居人下，尤其还是像楚凌和楚淞他们两个废人蠢材的手下。”楚涟话时眼角一滴晶莹滑落甚至带着意思嘲笑，他这幅模样是已经放弃了对么。他如今已经是败军之将，唯有一死。但是他却连死都想要带着一个垫背的，这就不太厚道了吧。

        “你总你比他们要聪明很多，可是你从来不曾认真的审视过自己。自命不凡又如何？你不过与芸芸众生一般无二，都不过是这世上的一只蝼蚁，生老病死之下你还会再去纠缠那么多的应该与不应该，愿意与不愿意了么？”

        楚涟不再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城楼之下的众人眼中带着悲悯和同情，更多的是孤傲的霸气。“你觉得，你和楚凌谁会先死？”我冷笑着看着他的背影没有话，手已经轻轻地解开了绑缚着我的双手的铁链拔下头上的发簪趁他分心从后偷袭。

        “我当时就不应该心软，就应该用铁钩穿了你的琵琶骨永绝后患。”“抱歉，让你失望了对吧。到底我应该感谢你的世妃，若不是她替我解围我可能真的会被你手下的人穿了琵琶骨。”

        “她背叛了我，她竟然背叛了我。我如此相信她，不曾过分提防她，没想到她还是背叛了我。”我轻轻的摇了摇头道：“楚涟，她不曾背叛你，只是一笔交易。也许在夫君和孩之间她还是选择了孩，而不是你。”

        我只能楚涟从来不曾真的了解过高氏，或者是每一个做了母亲的人。梁太后为了不成为楚凌的拖累选择了自尽也是变相的保护他，不让楚凌在三军之前为难展现出他的弱点和犹豫。一个君王，最忌讳的就是在战场犹豫不决和妇人之仁。

        “好，好。如此我更想知道楚凌会选什么，没事。对我而言一切都是值得的，我死拉着你垫背也算是值得了。不是么？”我看着楚涟这幅癫狂的模样终是苦笑着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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