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发誓
        “你敢发誓么？”楚凌步步紧逼双眼紧紧地锁在我的身上让我喘不过气。“发誓？发什么誓！”楚凌的手紧紧地攥住我的手腕看着我眼中带着数九寒霜的冰冷，“发誓，柳家绝不会背叛朕，你永远在朕的身边只为朕活着。”

        “我发誓，”无力的低着头不知道应不应该的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只能紧紧地盯着鞋尖上的用银丝绣着的花瓣。“看着朕。”楚凌就是这么一个独断霸道的人，他这一生敢违拗的人不多，他不懂什么是威胁和压迫一切对他而言都是那么平常而普通。

        “我发誓，柳氏一族对陛下绝对忠诚绝无二心，若有违此誓，我柳令婉绝情绝……”“不，用你爱的人发誓，朕不会让你有丝毫的损伤。”楚凌啊楚凌是不在意其实他心里还是在乎我和宁秋当年的往事让他心中有所介怀。

        “若违此誓，我爱之人不得好死。”楚凌这才笑着扶我起身，“朕不是不信你，只是朕登基不久，楚涟又是蠢蠢欲动的野心之辈，朕不得不防啊。”额头抵在他的肩上手却紧紧地攥成拳指甲嵌到肉里，撕开了我心上的疤痕。

        “蓝芷，你知道什么是鲜血淋漓么？”我看着蓝芷脸上带着绝望的笑容，那笑容还不如哭，“姐，你要是难受你就哭出来，你现在这幅样还不如哭出来好看。”蓝芷得倒是实话，脸上堆砌出来的笑容就那么虚浮的挂在脸上看不出丝毫的生气。

        “我为什么要哭？哭出来对我可有什么好处吗？”我的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被妆容覆盖的脸庞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陌生，手心的伤已经不再流血，但是那五个红印却是那么的碍眼或者是提醒着我今天有多么屈辱。

        “姐，奴婢就怕您这副模样看着让人害怕。”她的手指轻轻地为我揉着额头，我闭着眼睛心里波涛汹涌，一句话，一句誓言却让我又怕又恨，我知道楚凌什么都知道，他不过就是为了试探我知不知道令昌的事情，我只能装傻。

        “怕什么，我宁愿打碎了牙咽下去也不会流半滴眼泪让那些想看我笑话的人得逞。”二叔过，柳家的流血不能流泪，更何况我的泪早就已经流干了。在当年的东宫在当年的司空府，在我一去不复返的梦里。

        “你明天出宫一趟吧，告诉邱洛我要知道楚涟的所有动向，还有柳令昌。”“是，奴婢明白。”看着手上的银镯已经失去了光泽我皱着眉取下来递给蓝芷，“这镯收起来吧，日后不要再出现了。”

        夜里翻来覆去没有睡意，满脑都是楚凌逼我发誓的模样，楚凌的霸道和狠厉让我喘不上气，只能平躺在榻上看着帐上的米粒珠发呆，不知道自己数到了第几颗一旦发现忘记了又重新开始数着。

        “殿下昨夜没睡好，现在还在睡着还请公公等候。”迷迷糊糊间听见玉书和门口侍奉的宫人话的声音睁开了眼睛。“是玉书么？”“是，奴奉陛下旨意给殿下送东西。”我点点头蓝芷亲自去开了门请了玉书进来。

        “见过殿下，扰了殿下的清梦是奴的罪过，还请殿下恕罪。”隔着帐看见玉书跪在地上身后的内监手里捧着一个红木匣笑了笑道：“公公送了什么好东西用这么好的匣装着？”玉书笑着摇头道：“奴也不知道陛下赏了殿下什么好东西，还想借殿下的光长长眼呢。”

        蓝芷接过匣送了进来我笑着打开匣看到里面的东西时愣在了那里。一支玉簪静静地躺在匣里，用红宝石嵌成了梅花的样式，简单大气却透着奢侈华贵。“呦，原来是这支簪啊。”

        “怎么，公公认识么？”玉书赔笑道：“这簪是陛下画了好几日又改了好几日才定下来的图样，前些日陛下让奴送到内廷司制作，听陛下的口气是要送给太后的，没先到竟然给了殿下。”

        “替我多谢陛下恩典，等我起身了自会去逸仙殿谢恩。”“哎呦，殿下现在还是不要去逸仙殿了，陛下今日宣了皇后伴驾估计您去了也是不得空见您了。”我点点头没什么挥了挥手让蓝芷一人给了点赏银。

        “殿下这……这不合规矩啊。”“什么规不规矩的，在凤凰台就听本宫的。这都是你们应得的，好好在御前伺候着日后赏赐少不了你们的，不是么？”他们谢恩后要走，我示意玉书留下其他人先回去当差。

        “今日留下公公是想问问，如今陛下对永宁王世的事情知道多少？”玉书听我这么问了连忙做了个禁声的手势轻声道：“陛下对于这件事情一直没什么反应。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令昌少爷和涟二爷是一派的，您也知道陛下对涟二爷多有不满……”

        “公公只需告诉我，若是我想要力保令昌可有多大的把握。”最了解楚凌的人不是我，也不是太后和皇后，是玉书。玉书在楚凌身边将近三十年能够深得他的信任可见玉书的能力。所以从他嘴里获得的消息对我才最有利。

        “陛下虽然钟爱殿下但也是重视嗣之人，若是能够有一位嫡，奴想着陛下兴许一高兴很多事情都能轻轻地放过。殿下您呢？”玉书这只老狐狸已经把话得如此明白我也只能笑了笑道：“玉公公言之有理，看来本宫没有请教错人。”

        待到玉书走后蓝芷随后也出了宫，这一日我除了练剑看书，满脑里都是玉书早上提点的‘嫡’二字。看似轻轻巧巧，但是我一非皇后而无嗣，只有楚凌的宠爱远远是不够的。

        “姐，奴婢今日去邱少爷府上他给了奴婢这封信，是姐想要的东西都在这上面了，而且他让奴婢转告您，郢都局势微妙，明哲保身为上策。”接过信封看了看上面的火漆印没有动过的情况长叹了口气放心的打开。

        看着看着我的眉头已经开始皱起来，看到最后我竟然遏制不住怒意狠狠地将桌上的白瓷茶盏摔在了地上。“楚涟真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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