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求全（2）
        “姐又是何苦呢，如今与陛下闹成这幅模样。”我喝着药蓝芷也在不停的劝着我。“好了，你也不要再劝我了，你到底是我的人还是楚凌的人。整日竟是向着他话。”蓝芷皱眉想要些什么但见我脸色难看也不忍再下去。

        “姐再睡会儿吧，奴婢今日去司膳房要了些莲给您做莲汤清心去火。”我摇头道：“你去做你的吧，我想坐一会儿。”半躺在榻上倚着软枕看着蓝芷和殿内宫人忙忙碌碌的收拾着东西，“那箱里的东西你们不用动，放着就好了。”

        扶着塌边站起身硬撑着走到那个箱前面，从一个青瓷瓶里倒出了一把钥匙打开了锁箱的铜锁，‘咔哒’一声那把铜锁开了，往事的回忆也都涌上心头。“我的姐，你怎么下地了，不好好休息着光脚在地上走什么。”

        我看了一眼蓝芷一副大惊怪的模样摇了摇头，“你放心吧，我没事。”我看了一眼殿内的宫人和守在门外的宿卫军皱起了眉头，楚凌这架势让我真是受宠若惊。离陌一身铠甲亲自守在殿门外见我向那边看去远远抱拳行礼后直起身向前走了几步，背对着众人用口型告诉我‘放心’两个字，我亦向他点头致意。

        离陌守在殿门外最起码会保证我现在是绝对的安全，不会有任何人能够威胁到我也让我松了口气。“蓝芷，我有些冷了，你把门关上吧。”蓝芷闻言点头，让殿内众宫人先退下只留下她一人伺候。“姐，您先坐下，想要什么您便吩咐奴婢。”

        指了指那个香樟木的箱看着她道：“你去将那箱里的书拿出来，趁着今日天气晴好风和日丽的去院里晒晒。门口那些宿卫军不用白不用。”蓝芷点头开了殿门对着离陌了些什么，离陌看着我这幅病恹恹的一句话咳嗽好几声的模样朗声道：“来人，娘娘要晒书，你们几个跟着本将去搬书，你们几个把前院收拾干净准备做晒书场。你们两个继续守在殿门外保护娘娘。”

        我坐在椅上看着他们一边心翼翼的搬着书眼睛又要时刻不离的盯着我煞是辛苦费神便让蓝芷在收视妥帖后去做些绿豆汤给他们喝。因着国丧期间全国不能作乐寻欢，楚凌为表示孝心取消了三年的春猎祭典分拨了一些赏赐给各府各宫。

        “陛下正值盛年膝下嗣单薄，臣既是辅政大臣又是陛下的叔父，臣自当为先皇太后分忧。还请陛下下旨广选嫔御充实后宫。”楚凌的视线从奏疏上挪开看了一眼永宁王脸上带着值得玩味的笑容。“怎么皇叔如今还管起了朕的后宫之事。”

        永宁王跪在地上额头冷汗涔涔而下慌忙请罪，若是在先皇还活着的时候他是有信心对付这位太爷的，但如今新皇登基理政，楚凌的性格反复无常悲喜难分，手段也是凌厉狠辣，在朝政的处理之上也算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却总是让永宁王感觉到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皇叔起来吧，您是长辈关心朕也是常情，但这些事情朕心中还是有数的就不劳皇叔劳心劳神。着朝政上的事情，还是需要皇叔为朕多多分担的。”楚凌看着永宁王脸上带着亲切谦顺的笑意但眼中却是冷淡的神色。永宁王仰仗着自己皇叔的身份管的未免也太多，竟然连皇上的床帏之事都要横插一杠。“是，臣明白。”

        永宁王离开时脊背上已经是冷汗密布浸湿了衣衫，如今初夏的天气虽有些炎热但也不至于如此冷汗涔涔，楚淞候在宫门外等着永宁王出宫一同回王府，见他出来连忙去搀扶。“父王这是怎么了，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

        永宁王连忙摇头道：“先上马车回去，上车再。”楚淞连忙应了扶着永宁王上了马车，永宁王额头的冷汗也一直没有消汗的迹象。“父王这是怎么了。”楚淞有些不能理解父王今日的失态。“这大楚，恐怕要出第二个戾帝了。”

        楚淞闻言皱眉无语，看了永宁王这幅模样沉思半晌后才开口：“依儿臣看当今陛下虽然脾性难以捉摸但是文韬武略都不在惠帝先皇之下，若是朝政稳定也不失一位治世明君。但若是性情一直如此捉摸不定，那也不是什么好事。”

        楚淞闻言无奈苦笑，但又没有什么办法，依他看当时帮助楚凌上位也是无可奈何，若是先皇嗣繁盛那么他们王府的选择便会有很多，人算不如天算他们如今也只有辅佐楚凌这一条出路。“其实，还有别的出路。”楚淞看着永宁王突然道。

        “怎么，难不成还能废了今上？”永宁王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长，他的这个世无论是智谋还是武功都不如他的二儿楚涟，若不是祖宗有训有嫡立嫡无嫡立长的话世之位他是断断不肯封给楚淞这个草包。有勇无谋昏聩难当大任，永宁王在心里叹了口气。

        “父王，儿臣的意思是，父王也是皇室宗亲，是先皇的亲弟弟，也是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人选。”永宁王闻言冷笑一声一个耳光打在他的脸上。“竖，愚不可及。”楚淞捂着脸颊看着永宁王露出震惊的神色，虽然他心中清楚父王一直不属意他做世但这么多年却不曾动手打过他，今日突然出手教训看来真的是自己错了话办错了事情。

        “儿做错了什么还请父王告诉儿，气大伤身若是因为儿的几句话伤了身才是不值得。”永宁王看着他问道：“你可知为何本王与梁景天同时被先帝重用但为何本王事事都低了梁景天一头。就连陛下临终命我们二人辅政时也让本王凡事都与梁司空商议呢？”

        “因为先皇独宠惠妃，所以……”永宁王叹了口气摇头道：“先皇是想用梁司空压制本王，本王是成也身份败也身份。我是皇上的亲叔父，又是他的辅政臣，天下多少双眼睛盯着本王，若是本王起了废帝自立的心思，那本王就是人人可诛之的乱臣贼。梁景天不过就是悬在本王头上的利剑，我们二人相互制约相互打压，就是防止其中一人独大威胁到皇上。”

        楚淞听得一头雾水但细品之后心中也是明白了几分，“为父和梁司空不过就是陛下的踏脚石，若是陛下哪日想要铲除永宁王府或是司空府，那么一定会让我们自相残杀他好坐收渔翁之利。而陛下也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瓦解我们二人的势力。”

        永宁王掀起车帘看着车外狂风大作阴云密布雷雨欲来不禁长叹一声。“若是陛下对我们忌惮之心已起，你我便是俎上鱼肉，任人宰割了。”永宁王府当年为了让先皇放心交回了兵权如今只余自保之力，若是想要起兵造反那边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况且永宁王的性也是屈居人下甘当第二，再往前走也是艰难，又怎么会怎么敢起兵谋反自立为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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