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7：周公之礼 (2 / 4)
        但是他也有很多让我不喜欢的地方。

        顾衡犹豫着想。

        别的不说，单单顾西涯的这件事，他曾经就发自内心地觉着，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原谅这个所谓的舅舅。

        正是他养虎为患，让身边的金门羽客林灵素有了靠近他，顺带误伤了顾西涯的机会。

        只是如今，人死如灯灭，自己就是想得再多再纠结，九泉之下的那人，也始终不会晓得了。

        “长公主又为什么伤心？”孟舟抬手，在他的肩上轻轻捏揉着，问道。

        顾衡想起白日远远看到新君登基，眼眶微红的宜阳长公主，忍不住叹息：“阿娘……大约是这些日子想起了外祖母吧。”

        二十多年前，彼时的先帝新丧，膝下无子，只有嫡女，向太后无奈，只能从宗室子中挑了当时尚有清名的康王入嗣，是为后来的官家。

        那时宜阳长公主已然出嫁，同样站在殿下，远远地望着，看到自己父亲曾经坐过的龙椅上，重新坐上了一位新朝的天子。

        而如今，仍旧是她，目睹着又一位新君，走过集英殿外的高高台阶，进大殿，整衣冠，受玉玺，在高处不胜寒的地方落座，接受无数朝臣的参拜。

        若无家亡国破，这条漫漫长路一走，从此便是一生。

        “你说……现在的官家，会在想什么？”顾衡忽然问道，眼中带一点迷茫。

        先帝崩逝，朝中乱做一团，如今总算稍稍理清了头绪，终于安定下来，新君开朝，颁布新令，本该是一番和乐景象，然而距汴京不过六十来里的地方，仍旧有三万敌军压境。

        哪怕如今敌不动我便不动，但是卧榻之侧，仍有他人酣睡，新君如何甘心？怕是辗转反侧，都不能安然入睡，一定是要想个法子出来的！

        那么，是否能够主动出城，利索迎战呢？

        顾衡不是没想过这样的可能性，孟舟自然也想过，然而京中守备不足，只有一万有余的精锐兵力，剩下的三五千人不过是禁军中被汴京的风、汴河的水给熏得骨头都要酥软的低阶将士，他们与完颜宗翰的兵力相差并非天堑，但是作战能力上……却不可同日而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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