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1：窥见天光 (3 / 4)
        孟舟抬手还是费劲儿，见顾衡这副情状，却没多犹豫，直接伸手过去，在顾衡的脊背上轻轻顺抚着，这样温柔耐心的态度，好似哄着酣眠的婴孩儿。

        顾衡的眼泪越流越多，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扭过头来，眼泪汪汪地看着孟舟，带着哭腔骂他：“你怎么能这样……”耳尖却红得透了，几乎能滴出血来。

        哪样了？孟舟回视着他，一脸无辜，嘴角却噙一抹隐隐的笑意。

        两人在一起这样久，巫山云雨也不知有过多少次，只是他从未想过，也从没打算过让顾衡去做这样的事。

        小顾既然是自信能风雅一辈子的文人，他就要让这一份风雅能够一直保持下去，干干净净的，没有道理为了自己的一时痛快，让小顾屈膝俯就。

        然而话又说回来，他没有这样想过，顾衡呢？想来也没有。

        在顾衡的认知里，以前的种种亲昵，想来就已经是……极限了罢？

        孟舟这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孔圣人还说了君子有益友者三，损友者三，严峥那厮，是自己的损友没跑了！

        看看！都教了他些什么！都给他看过什么好东西！

        顾衡也不是多矫情的人，方才的爽快愉悦骗不了人，哪怕他眼泪汪汪地瞪着孟舟骂上两声，骂完了，也只能红着耳朵将脸埋到枕头里去，喁喁低声：“下次别这样了……怪难为情的。”

        孟舟坐过去，伸手去摸一摸他的耳朵，滚烫的，几乎能在上面烫熟了鸡蛋，他凑近些，笑着问：“说实话，不快活么？”

        正因为太快活，快活到了那一处，连带着整个身子都不像是自己的，顾衡才觉得不能再如此这般。

        情欲之于人，到底有多大的诱惑力？

        问一问扑火的飞蛾，问一问撞了南墙的倔强人，约莫能得出个八九不离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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