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悲愤交加，恍如隔世 (1 / 4)
        十几年的课本和笔记，曾经满满地摆放了一整张书柜。

        莫大勇一本一本抽出来，一页一页撕成碎片，没有犹豫，没有停顿。

        他很快便开始大口大口地喘起粗气，手臂也逐渐红热发肿，之前隐隐若现的青筋已经变得清晰可见。但他仍然像个没有感情、不知疲倦的机器人，不断地不断地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萧四敏不敢目睹儿子疯了一般的摧毁美好的过去。她一直把脸埋在丈夫的胸口，却又忍不住揪心地偷偷看上一眼。

        莫卫国始终表情严肃，眉宇间透着无比坚忍的镇定，只有咬破的嘴唇暗示出内心的煎熬。

        纸张的撕扯声如鬼哭般回响在耳边，书籍的碎片如雪花般散落一地……

        突然间，莫大勇停住了，怔怔地望着一本书发呆。

        萧四敏一眼就认出了那本书——那是初三的历史课本。她记得儿子曾经说过当初就是因为这本书选择了文科，所以她特意用新报纸封装得厚厚实实，而且从来不外借。

        “大勇，你醒了吗？”她紧张地小声问道，同时她注意到丈夫的眼中也泛出了光芒。

        “刺啦——”随着一声大力的撕扯，这本最厚实的课本也渐渐化成了无数的碎片。

        “呜呜……”萧四敏的希望又一次破灭，强忍住的悲痛再一次袭上心头。她掩面伏在丈夫的膝上，又一次嚎啕大哭起来。

        她没有察觉到：一滴殷红的鲜血自丈夫的嘴角流下，滴在了自己的头上，也滴在了丈夫的心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渗人的月色逐渐消退，窗外的天边泛起了微微白光。

        书柜里此时发出了“啪啪”的声响，那是莫大勇的手在摸索柜板，寻找下一个目标。

        然而，书柜已经空空如也，一本都没剩了……

        失去了动力的“行尸走肉”终于垂下了已经肿得不成样子的双手，摇晃了几下，突然向后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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