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人生如梦，梦由心生 (4 / 4)
        那是一张毫无生气的面孔，那是一双空洞无物的眼神，那是一个她几乎不认识的人！

        “大勇，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妈啊……天哪，这是造的什么孽啊……老天爷，你还我儿子……”

        萧四敏终于在绝望面前彻底崩溃了，跪坐在儿子面前失声痛哭起来。

        可怜她的撕心裂肺，可怜她的护子心切，却都没能唤回儿子哪怕一瞬的清醒。莫大勇仍像台机器一般重复着重复的动作，撕书的力道未见一分减弱，刺耳的嘶声未闻半点迟疑。

        不知道什么时候，莫卫国已经紧护在妻子身旁：“别碰他！由他去！……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小孟吗？不断叫醒他，他累了就会睡的。”

        熟悉的声音就像一件贴心的棉袄，将萧四敏从冰冷的绝望中唤回亲情的温暖下。

        是的，她记起了小孟——那个丈夫所在班里的小战士。据说战争的残酷令他每晚都做噩梦，时常在梦里嚷着要回家。因为害怕暴露目标，有一晚班长实在没辙一脚踹醒了他。结果小战士当场发疯似的钻出了猫耳洞，在地雷的硝烟中化成了灰烬……

        意识到差点就把儿子推进雷区的萧四敏终于恢复了清醒，豆大的汗珠顺着面颊滴在地上。

        “那，我们就这么看着？……我这心里……”

        “唉——，就当是他成长中一段刻骨铭心的经历吧。我们尽力了……”

        夫妻俩互相搀扶着走向已是一片白净的墙边，依偎在铺面金色字体的废纸堆上，红着眼睛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

        等待着儿子力竭虚脱、彻底解放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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