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南公的下落
        天长老没有立刻回答我，他接过了我手里的茶罐，然后又将画卷中排位最后的两个杯子都拿了过去，依次又仔细地看了一遍。然后，又从一旁秦睿之的工作台上拿了一个放大镜过来，将三个青瓷器上的图再次细看了一遍之后，这才若有所思地道：“根据你的推断，这个南公人物，原型就是秦朝的那位徐福。如果这个假设成立的话，那么在他离海登录的时候，应该就是从现在的厦门作为起点的，对吧。”

        我略加思索之后，点了点头。这镇南坐仙图中的五幅图，虽然在画风和主题表现上，和那张牛皮纸上稍有差池，可相似之处十有七八，这都不算原先？我才不信有这么巧呢！反正我心里已经认定了，杜撰出这位镇南坐仙人物的，肯定就是当年随着徐福出海的文书、或者是他的后裔，而这位镇南坐仙，肯定就是徐福本人了。由于徐福出海寻找不老药的事天下皆知，他无法真实记录徐福寻回了一颗神树种子，要不然肯定会搞得天下大乱，所以他只能用这种神话方式，来讲述徐福的生平。

        天长老得到我的确认之后，抚须笑道：“那就简单多了。如果他真的是从厦门出发，那么我猜他的线路应该是向西行，那个方向没有海，而且中间会有苗族聚居地。不过，如果这个人真的是徐福，他能降服苗族的巫师？”

        我也是被问的愣了一下，第一反应是为什么说是向西？天长老狡黠地笑了笑，指着印着第八幅图的杯子说道：“这可是夕阳，他向着夕阳走，难道不是西边？”

        我一看，还真是，这么说来，这些场景还真不是画者杜撰的了，那么问题来了，徐福能降服巫师？在湖南的时候，我可是见过巫明和仡徕的厉害的，别说普通人了，就连全疯子这样的天才高手也被打的服服帖帖，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可徐福就一个术士，炼丹、忽悠还行，这真动起手来，我怎么觉得连个强壮点的苗人都按不住，还能斗得过巫师？

        正在我寻思的时候，天长老倒是豁朗地笑道：“不过话说回来，也许还真是我们对术士的认识有了偏颇。主要是历史上记录下的都是术士许多不靠谱的事迹，也许还真埋没了他们的真实能耐。”

        我一想，还真有这可能，比如巫师，在我遇到巫明、仡徕之前，我一直认为所谓的苗疆巫术，不过是一种封建迷信罢了，当做民俗还成，要真的拿出手来战斗，根本不可能。可湖南一行，却彻底改变了我这种偏见。那术士呢？当时在秦朝的时候，术士算的上是社会上的一股名流，在我的概念里，术士依托在道家理论之上，加上点黄老之术和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外加一些玄幻的炼丹术，就混上了当时社会的金字塔顶，可这现实么？首先，秦朝之前的战国时期，算得上是我国文化的一个爆发点，百家争鸣啊！这是何等社会形态啊！就算是在后世统治了几千年的儒家学派，在当时也不过是百家之一啊！在这种文化形态下，术士要想脱颖而出，仅凭三寸不烂之舌、加上练几颗金丹，真的能行？另外，秦人好武，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即便是青衣书生，拿起长剑都能对酒舞得清风剑，难道这些方士就能例外？这似乎解释不通啊！而且徐福作为天下方士的精神领袖，能让始皇帝三次赐下物资、人员出东海的人，怎么可能在秦人最在意的武力方面掉链子？所以极有可能，徐福还真是个高手，虽然我无法断定其天赋到底是武学、道术、法术或者其他更玄妙的东西，不过可以肯定，他除了是个天下最初是的术士之外，还是个个人战力能让秦人心服口服的高手。

        这么想来，这所谓的术士还挺可怕的，牛皮纸上的战役战士了他的将领天赋，而这青瓷杯上，又展示了他的个人战力，我竟然一时间对这位传奇人物，多了一种向往之情。

        “如果他真的降服了苗人，那么下面的故事也就说得通了。”天长老继续对我说道，“他离开苗人区域之后，再次往西走，你看着朝阳在他的背后，应该可以说明这个方向。而他所雇佣的马队上托着的是水稻，这水稻算的上是苗族的一大特色了，他们是最早种植水稻的民族。从地图上看，他到的的地方应该就是现在湖南这一块的苗族自治区。”

        我地理不好，听着天长老讲脑子里根本没概念，妻子在一旁笑着为我打开了手机地图，一对照，总算是有了头绪，得，绕了半天，原来说回到湖南去了，早知道当时在凤凰的苗寨里，就该问问那位大长老了。

        天长老继续道：“至于他接下来的行程，我倒也有个猜想，我猜他去的应该是云南。最主要的原因，是第九幅画中的马，你们仔细看，有没有觉得这些马的个头特别小？我猜这应该是云南特有的马种，云南矮脚马。这种吗的速度不快，不过走山路的脚力很好。适合长途跋涉，因为当时在这种山区里的交通十分不便，所以在云南有许多这样的马队道附近区域讨生活的，他们做的就是运输的生意，而这位南公，则是用了这种云南的马队，将这些水稻向西运输。”

        “而在最后一幅画中，这位南公似乎是来到了一个山谷中，在画中，他身上似乎带着光辉，又一次承受着人们的膜拜，而他身边的这棵树应该也是一个重点，我没看出来画者想表达的意思，不过联系之前的故事，我的理解是南公在离开东海之后，并没有放弃对道家天树的领悟，而终于在那个山谷里，**。这些在周围跪拜的人，应该和那些马队的人是同一批的，那么我们可以理解成，他们最终的目的地，也就是画中这个山谷的所在地，应该就是云南了。因为这些马队的人有很强的地域概念，而这幅画中的另一部分，则是在山谷外一副繁荣和谐的景象，结合之前南公让马队运来的水稻，意思应该是南公将苗族的水稻以及种植科技带到了云南，同时，也用自己的神通保护这里的人民，所以才能收到这里的人们的膜拜了。”

        我兴奋地道：“怪不得叫镇南坐仙了，那个东海神是因为属地东海，保佑着东海周边渔民的平安，所以有这称呼。而镇南坐仙这个称号，也应该是因为这位南公所属之地在彩云之南，所以有此称呼了。”

        天长老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略带困惑地道：“不过我还是有些没想明白的，如果这个传说真的如我们所猜测，那么应该会在云南这块地方一直流传下来才对，因为云南本身的神话故事就不是很丰富，而且这块土地上的人基本都是土著，怎么可能到了现代，这个故事就这么难找，断代了呢？”

        到现在为止，关于神树的事情重，除了张家界的凤凰神树还好好地存在的消息外，我基本都已经告诉天一阁的三位长老了。一来是因为三位的确可靠，而来也是因为磊在要他们来救我时，必须说明情况，所以，也无需有什么隐瞒了：“按照我现在的猜测，这位南公的原型，应该就是当年的徐福了。他在东海寻找不老药的时候，意外找到了神树，得到了神树的种子和种植之法，然后返还了中土。可在返还的路程中，不知遇到了什么意外，迷失了方向，最后只能被迫在厦门靠岸。之后，他得知了秦朝一灭，始皇帝已死的消息，也就心灰意冷，没了要想将药献出去的想法。”

        “可是这神树是异物，具有难以解释的神奇力量，徐福知道这东西如果被世人得知，绝对会引起天下人的觊觎，所以他开始了西行。在那个年代，他所走的这些路线属于还未开化的地域，他是秦代时最强的方士，自然拥有许多常人难以企及的能力。在西行的路上，他就用这种能力，征服了许多当地的土著，得到了大批的信徒。而在此过程中，他应该也将许多当时中土的科技传授给了图中的人，从而促进了这些地方的发展，也让自己的声望更盛。”

        “不过徐福当然不可能以真名示人，因为他太有名了，天下间只要稍稍关心时事的人，几乎都听过他的名号。所以他继续向西走，到了云南。当时的云南可不算是中土了，还处于少数民族的势力范围，对于徐福来说，算是真正走出了危险区域。最后，徐福选择了在云南，种下了那颗神树种子。”

        “神树的能力，我们在湖南已经真正见识过了，对于植物界来说，简直是神一般的存在，徐福本身就是个集科技、方术、领导能力等等与一身的当世方士翘楚，再加上神树的神通，帮助他所在的这片土著过上富足的日子，并不难，而想要让这些人尊他为神灵，也是简单。所以，在画中他之所以和这颗神树似乎融为一体，那是因为他和这颗神树之间的关系，就是伴生者。也就是说，我们已经找到了我们要找的，徐福最后到的地方，就是云南的某个山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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