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何为真心 (2 / 2)
        他想起那一日秦书回城之后不归府衙却赴严家。再与此时一作比，到底哪个才是真？

        云都赫赫有名的世家公秦书，朝中无双的秦大人，掷果盈车、俊秀之名遍京城的秦书……他若有真心。真心究竟又是什么样？

        旁人不由自主地看向严明雅，严明雅却神情坦荡，依旧大方无束地坐着，笑脸去望身边所有人。

        湮在那一日可知严明雅为了秦书书哭成了什么样，如今又如何肯信这貌似毫不在意的一派从容――她与秦书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不知这二人心中究竟打的是什么算盘？

        湮在明日一早便要与琴将军启程归京，下一次再来长洲见这位奇女亦不知会是什么时候，只怕过了今夜不会有机会询知这二人的事情。一如齐墨和白七梦，一朝别离终付难言――如此一想，竟觉得微微惋惜。

        严明雅忽而举杯敬众人，笑道：“严家因得诸位相让，一年多来尽享官府种种好处，今夜之后请秦大人依例着衙吏，来严家收取互市赋税，大家可莫要再这样开秦大人玩笑——秦大人何等贵材，京中多少王公千金还等着他呢，若叫人知道他与一商贾女不清不楚的，倒要成何体统？你们倒是想毁了秦大人的仕途不成！”

        她话语是一如既往的无所顾忌，言间带笑，停了停又道：“更何况，我严家又岂是商户？我爹爹早就有言将来要我嫁的可是能入赘严家之人！秦大人还万万不够格呢。”

        听了她这番话，旁边几桌的人均开怀大笑起来少人都来向她回敬，直称严家大姐度量不输男一分。

        她揽杯冲湮在笑道：“湮在大人千里劳顿，救我长洲知府秦大人于乱军手中，民女便代城中百姓敬大人一杯！”饮毕，她才移眸去看秦书，脸上笑容未变，道：“一逢年末，铺里的事儿就忙不完，秦大人还恕民女先行一步，不扰诸位雅兴。”罢，便撩裙起身，唤过严府厮，陪她一道出门去。

        秦书自始自终未看她一眼，待花厅巧门一合，才对众人笑笑，示意大家继续宴饮。

        因为湮在这不理世事的态度，那些商贾开始还同他敬酒，他态度冰冷，倒叫让人以为搅扰了他的思绪。湮在正于席间枯坐，却听沈知书对众人告恙，是不胜酒力，还要回去拟备湮在明日启程诸事。

        他这一走，厅中热闹之意大减，府衙里的其余官吏们忙撑着面与商贾们互饮互敬，口中尽是些官腔客话。

        琴将军也终觉不对，目光迟地看向湮在，出言在他身边轻声唤了一句：“湮在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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